贾母和贾王氏都一夜不曾好眠,贾赦刚入荣禧堂,就见贾母和贾王氏眼底的淤青。还有史晖、王子腾黑如锅底的脸色。
贾赦是不惯古人请安的规矩的,扫了一眼堂上众人,背着手朝众人点头示意,便自己寻位置坐了,才道:“保龄侯和王大人此来,不知有何贵干?”
贾母和史晖听见保龄侯几个字,心中一寒,贾赦是彻底和贾母离了心了,这是连舅舅也不认了。
至于王子腾,原本就仅仅是世交而已,严格说起来,王子腾是贾政的亲戚,并非贾赦的亲戚。况且王子腾是真有本事的人,在京营步步高升,前途无量,原本就看不上纨绔贾赦,贾赦对他也向来是这种疏远的态度。
“赦儿,你当真连舅舅也不认了么?”史晖听见保龄侯三个字也头疼,要知道如果贾赦不念亲情,今日的事便不好办了。
贾赦心道:谁要认你这个便宜舅舅,现在不划清界限,等着将来被连累吗?口中却道:“明人不说暗话,保龄侯今日此来,本就是为了摆官威压人,又何必叙什么甥舅亲情?”
史晖被贾赦这话狠狠的噎了一下,又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
贾母被史晖瞧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对贾赦道:“赦儿,不得对长辈无礼。”
贾赦冷笑:“是,老太太。衙门那头还等着我去听审,我就不留在这里冲撞史侯爷,也不碍王大人的眼了。”说着,贾赦就要起身。
这下不但贾母和贾王氏慌了,史晖和史鼏、王子腾也急了。
“赦儿留步。”“恩侯兄留步。”“表兄留步。”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同来的三人,以史晖年纪长,辈分高,史鼏和王子腾情急之下和史晖一同出口,现在二人退下半步,由史晖和贾赦说话。
“赦儿,舅舅知道你丢了东西,心中委屈。但是千错万错,那也是那杀千刀的贼子的错。荣国府家大业大,这样神鬼不觉的丢了大批财务,传出去还不知道被人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依舅舅愚见,失窃财物自然要暗中追查,但是能不张扬便不张扬为是。”为了说动贾赦,史晖这番话可谓是苦口婆心。
可惜,贾赦不是原身。贾赦不但是个铁石心肠的,而且还是那个盗窃。只见贾赦扬了扬眉,心道:老子就是你口中那个杀千刀的,就为这句话,等会儿要多敲你万八千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