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存储粮食,每年新粮上来,都需要将前一年存的陈粮换掉。这一年的损耗都是损失。但是为了防备兵祸灾荒等,无论是朝廷还是地方,或是大户人家,只要有余力的皆会存粮。

但是像满鼎粮行这样的储备规模,依旧是令人咋舌的。

贾赦笑:“如今三爷知道我为何会储备粮草了。”

左良满面肃色,凭他的敏锐,既然能察觉到永昌公主府大肆购粮恐有内幕,自然也知道贾赦采购物资的规模也大大超过一座侯府所需。只是他原本是贾代善的家将,受国公爷大恩,贾赦不提,他也不便明言罢了。

如今借着永昌公主府的事,贾赦索性将话说开。

沉吟半晌,左良道:“侯爷,如此大事,侯爷不怕我将侯爷卖了,去搏富贵前程么?”

贾赦笃定的摇头:“若是三爷看重富贵前程,大可不必随父亲卸甲。我信得过三爷。”

倒不是左良一点不在意富贵前程,只是他追随贾代善多年,知道国公爷为何退步抽身,也知道景怀帝的脾性。景怀帝见不得国公爷势力坐大,自然不会重用国公爷的亲信。自己就算当年留在军中,前程也有限。左良之隐,和贾代善之隐一样,乃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是左良心中真的甘心吗?大多数时候,左良觉得自己是甘心的,但是午夜梦回,偶尔也会觉得有多少本事不如自己的人,如今已经飞黄腾达。

当初入伍,谁不是冲着建功立业去的呢?那些年战场拼杀,血染战甲,为的仅仅是隐于闹市吗?左良不是没有雄心壮志,是不得不抛却雄心壮志。

如今贾赦所谋,乃是成王败寇之事,只要决定一搏,便没了退路。经过数年相处,左良知道贾赦的本事,也知道贾赦的处境。但是仅凭一座侯府,面对朝廷实力终究显得太过单薄了些。

“侯爷,若是侯爷决定了,属下原做侯爷先锋官。只是这一步,侯爷需要想好了。凭侯爷的本事,择一位王爷扶佐,只怕几位亲王都求之不得。有侯爷相助,那位王爷也如虎添翼,此法虽不及侯爷现在走的路贵不可及,但更加稳妥。”左良认真分析道。

贾赦轻叹一口气:“不瞒三爷,我当初只想保住祖宗基业,连从龙之功都不想搏。但是三爷也看到了,我被一步步裹挟进乱局,皆非我刻意钻营的结果,但是我却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