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机好像是他新买的那款。

Dipper:「……」

等等刚才三角形是不是说了什么从记忆里抽出来的鬼话???

Bill摔笔。

「当当当当!完成了!」

Dipper:「……我问你个问题。」

「放松,Pine Tree。」Bill飞到Dipper对面,打了个响指,咖啡壶颤颤巍巍地飞起来,给他倒了杯咖啡。三角恶魔的眼皮就像人类的嘴唇一样弯曲,他用眼皮吹了吹咖啡,接着将滚烫的咖啡从眼睛倒进去。

Dipper看的目瞪口呆,他甚至觉得眼部神经隐隐作痛。

「我只是把它们从你的记忆里『抽』出来,」Bill做了个抽的动作,「没影响到你的记忆,放心。」

Professor Pines可从来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他脾气出了名的好但期末通过率同样出了名的低,一篇Essay能打回去改八次,随便扫一眼就知道这行引用自某某文献第几卷第几页。

「听起来好像你能对我的记忆动手脚?」

Bill往眼睛里丢坚果——Dipper甚至想象了一下用玻璃体磨碎果仁的镜头,他估计Bill的玻璃体起码得有药杵那么硬。不用说坚果也是来自Dipper的记忆。

「冷静点Pine Tree,现在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身体,」恶魔摊手,「弄坏了对我没有好处。」

「我可没说要和你共用一个身体。」

Bill Cipher作为一个高次元生物,和人类做过的交易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其中不遑有反目成仇、卸磨杀驴的。

但是像Dipper Pines这种刚过河就拆桥还要放火连桥索都不留的Bill真是生平仅见。

「Wait,你该不会是想撇下我自己一个人单干吧?」黄色三角突然变成几人高的红色三角,「你可要想清楚,Pine Tree。」

哦,来了,这种威胁他每年都要收上一沓——来自各个经费不足的实验室。

「你似乎搞错了一点,」Professor Pines摊手,「我和你『融合』后并没有出现一个新的人格,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而且,身体的主导权似乎是在我这。」

Bill语塞。

这也确实是他没想到的一点——他以为融合成一个新人格就是最差的结果了,然而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简直是无所遁形。虽然现在Dipper并没有完全掌控意识空间,只会简单的造物,但作为一个理工男他的「简单造物」绝非「造个热气球」那么简单。

那岂不是以后他只有被这小子按着打的份。

Bill开始怀疑自己找他合作是不是一件……

「所以,」Dipper敲敲桌子,唤回Bill的注意力,「拜托你坦诚一点。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Dipper有想过Bill和他合作的目的。

平心而论,Dipper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适合与恶魔合作的人。他打败过Bill,两次,第二次差点把那家伙打的魂飞魄散。如果是他自己,绝对做不到和敌人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