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着Dipper拎着睡衣进了浴室,后知后觉自己光顾着打架,忘了正经事。

金发恶魔扒着门喊:

「等等Pine Tree你到底去哪了?给我报酒吧的名!」

回答他的是拍到脸上的领带。

还有衬衫。

「Bill Cipher就他妈是一控制狂,上帝啊这个词组是谁发明的,太机智了。」Dipper一掀玻璃杯,他唇边有整整一圈啤酒沫,「后面那个词说的真对,怪胎。他就一怪胎。Tad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Tad Strange一直在配合Dipper的语速有节奏地点头,等Dipper问完这句话他还在点头。几秒后才反应过来Dipper刚刚问的是什么。

他这次不按照节奏点了,这次点的很打桩。

Dipper翻了个白眼。

Tad给Dipper重新换了杯啤酒。

「最后你怎么摆脱的Bill?」

Dipper闻言顿了下。他掀起眼皮,目光落在酒保英俊的……下半张脸。Tad的发型在某种程度上很一言难尽,紫色锅盖头,单看发型真的丑,但是他顶着这个锅盖头反倒莫名帅气。

「当然是物理摆脱。只要我飞的够快他就追不上我。说到这个……」

Dipper突然握住Tad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Tad:「?」

「还是Tad你比较体贴,」恶魔说的非常诚恳,称得上声泪俱下,「愿意听我唠叨,还愿意请我喝酒。不会追着我问凌晨回酒店是去了哪,他是我妈吗。」

Tad:「……」

Tad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应对Dipper突如其来的神经病。他想把手抽出来,试了试没成功,只好让Dipper继续攥着。

「因为我们是朋友,Dipper,我能帮你的只有那么多。」他说到这低头笑了,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想Bill只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可以理解,他是你男朋友不是吗?」

Dipper刚喝的酒全喷回了杯子里,一滴都没浪费。

Tad的表情就好像刚刚生吞了只苍蝇。

Dipper整个身子都在抖,抖动的节奏迷之应和DJ,真不知道是咳的是笑的还是故意的。

「我的天……咳咳咳咳,Taddy,我觉得告诉你,咳,我和Billy可不是,咳,那么亲密的关系。」

Dipper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Tad听到那声亲密的称呼时嘴角微微下撇。动作幅度很小,却还是被他抓到。

他不动声色地抹去生理眼泪。

「话说Taddy,你的手怎么这么凉?」Alcor眨眨眼,笑的温暖又没心没肺,「都快和我差不多一个温度了。」

Tad将Dipper喷回去的那杯「啤酒」直接扔进下水道——连带杯子一起。

他对Dipper笑笑。

「可能因为总是碰玻璃或者冰块这种温度较低物品的缘故吧。」

「啊,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Dipper撑着脸,他说这话的时候灯光交换,由暖转冷。Tad抬头望去,年轻人明明是和煦的眉眼,笑容却让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