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越以来,不经没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晚上好觉,每天还因为被驱逐,被追赶绕着山跑马拉松,他原本就单薄的申办更是羸弱,配合着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尖削几乎堪比网红的下巴,还有一双即便毫无精神气但眼尾也在微微上翘的丹凤眼,透出一股娇弱无力之感。
陆压擦掉糊着眼睛的雨水,爬过去之后竟然发现树前一块巨石,巨石后露出一点干燥的颜色,他眯了眯眼,竟然发现了意外之喜!
这棵树很粗,石头掩盖的部分竟然凭空一个大洞,因为洞距地面还有半米高,完全没进水,中间空出一个大洞,勉强能容纳一个成年人。
而陆压身板单薄,身形瘦小,缩进去勉强还能有活动空间。
陆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迫不及待爬了进去。
有了容身之地之后,陆压双臂报膝,后背紧紧靠在树上,水珠滴滴答答顺着他地头发和衣服往下落,没一会就在脚下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陆压目光呆滞地看着外面断了线珠子似的大雨,意识飘忽不定。
这两天他经历地太多太杂,让他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
或许这一切都是做梦,或许睁开眼精他又会回到那个虽然摆了不少冰冷医疗器械,但温暖又温馨的房间里。
雨滴被风吹到脸上,顺着脸颊滑落渗透进唇瓣里,陆压想起来他两天没吃东西,甚至没喝一口水了。
他使劲按了按肚子,胃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灼烧感,陆压下意识砸吧砸吧嘴,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眉心瞬间皱了起来。
好饿呀。
喉咙干的好疼呀。
陆压艰难伸出手,接了一捧雨水,手心的伤口蛰的厉害,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哆哆嗦嗦送到嘴边的时候只剩下一两口,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干净了。
好歹缓解了喉管灼热的干涩。
裹杂了雨水的风不断吹在身上,陆压冷的直打哆嗦,他向后靠了靠,努力躲避着风雨。
疲倦感汹涌袭上来,眼皮越来越重,后脑勺猛地撞在树上发出一声闷响,陆压也没感觉到疼痛,慢慢合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便就学爬学走,拜了四方。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
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
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眉又硬。挺挺身才变化多,声音响亮如钟磬。
什么声音这么吵?
吵得人脑壳疼。
就像是有人用小锤子,照着自己的脑壳使劲敲敲打打。
朦胧间,陆压抬手想要打走这人,谁知扯到了酸疼的肌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干涩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陆压慢慢睁开了眼睛。
雨已经停了,太阳都出来了,地上的积水反着光,影影绰绰的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