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蒙,”克莱恩大步走来推搡他,“这不对劲,醒醒!”
“你……”
很吵。
阿蒙想这样说,但他没说出口来。很快他意识到手脚已经失去知觉,唇舌也在微微颤抖,这样的状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他失控了。
电解质紊乱低钾血症,给阿蒙扎针的护士是这么说的。
有意思的是,这病症似乎会严重到威胁生命,克莱恩本来可以这么磨死他,却把他折腾到医院来急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阿蒙躺在病床上想,过了一会儿,克莱恩手里拿着病历和一些纸条子,悻悻地来到他身边坐下,魂不守舍。
阿蒙看了眼他,问:“差点失控的是我,你的状态怎么比我还糟糕?”
“被医生教训了。”克莱恩收起那些纸条子说。
“教训你什么?”
“我不想说。”
阿蒙轻笑,没管克莱恩。这医院整洁敞亮,比那个莫雷蒂家看起来更像人住的地方,多待一会儿有利身心。
如果肚子不会咕咕叫就好了。
阿蒙说:“我饿了。”
克莱恩回应:“没钱,忍着。”
“你真冷血,”阿蒙嘲讽道,“想当初你说累了,我还特地让你睡觉休息,帮你守夜。”
克莱恩夸张地笑了笑说:“啊,还真是太感谢你了,虽然那时候没有你会更好。”
“没有我,你怎么晋升序列2?”
“如果不是你穷追不舍,我这辈子只当个序列3挺好的。”
“呵呵,序列3,你能从查拉图的手下活下来吗?等到战局稳定之后,你以为祂不会全力追杀你?”
“我第一次能做到,第二次也能,不劳你费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那时候祂如果真的杀过来,就拉我的历史投影震慑祂。但我对祂兴趣不大,你要是这么做了,结果还是会被我抓住。”
“……我不跟你说了,乖乖饿着吧。”
说罢,克莱恩转身背对他,看上去的确不会再理会。
阿蒙不想自讨没趣,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有护士、有“病友”、有点滴的吊瓶、有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很快,他便有了计划,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