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名迟可以肯定，就在几秒钟前，冒牌天使还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现在的天使眼底带着深深的恶意，那些恶意如同黑泥，想自下而上地将寇名迟掩埋。这副模样跟寇名迟梦中的U先生的形象完全重合。

“U先生。”寇名迟一字一顿地喊出了自从离开疗养院就再也没喊出过的那个名字。山姆之前说过，天使只能披着人类的躯壳降临人世，现在U先生居然能使用冒牌天使的躯壳吗？

既然现在就连U先生都出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梦中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实的呢？

“那些…………当然是真的。”天使松开了捧着寇名迟脸的手，“她”翅膀一振，在下一刻挣脱了寇名迟的束缚，任由寇名迟直直地从空中跌落下去。

天使低着头，刚好和正在下坠的寇名迟对上了视线，“她”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羞涩笑容，这个笑容和当初那个在寇名迟刚刚进入逃生游戏的时候，对他露出笑容的亚裔男孩一模一样。

而那个亚裔男孩的名字是————

“乌列尔。”寇名迟看着居高临下望着他的天使，如此称呼道。

是的，乌列尔，Uriel，U先生。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下一刻，寇名迟被一双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在接住寇名迟的那一刻，揽住寇名迟的手从两只变为了一只，另一只银灰色的机械手套中握着蝙蝠抓钩木仓，此刻，抓钩木仓向依旧停留在空中的天使身寸出抓钩，抓钩尖端镀上的一层金色金属闪着光，抓钩刺穿天使的血肉牢牢固定在天使的身体之中。

寇名迟和抱着他的人由于重力原因依旧在下落。戴着面罩的布鲁斯.韦恩眯着眼盯着自己怀中让人不省心的寇名迟，随后他发现，寇名迟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布鲁斯.韦恩顺着寇名迟的视线望去，寇名迟在看的是那个被钉在蝙蝠抓钩上的天使。

布鲁斯.韦恩眯着眼睛打量着天使，但是即使是以蝙蝠侠的观察力，布鲁斯.韦恩依旧没看出什么来。天使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模样，一双玻璃球一样的眼珠里除了毫无意义的悲悯以外什么都没有。

但是，布鲁斯.韦恩想起了寇名迟喊出了那一句“乌列尔”。在第一次逃生游戏结束后布鲁斯.韦恩就特地去查了乌列尔的名字，那是一位天使的名字。

“寇名迟。”布鲁斯.韦恩呼唤着怀里的青年。但是青年依旧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黑暗骑士握着抓钩木仓的猛得用力，被钉在抓钩上的天使就像是被拽住线的风筝一样先于布鲁斯.韦恩和寇名迟直挺挺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