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挑食都要把忠义亲王给愁秃了。
“我才不是小年糕!”
“嗯,你是小粘糕。”
贾小赦就很气,不理这个不正经的老头子了,气哼哼地把凳子挪远了一些,躲在明夙背后。
史老侯爷逗完小年糕,通体舒畅,从枕下摸出一沓子物件,“我自知病重,还请殿下替我把这个还与陛下,我带了这么多个学生,竟只有殿下肯来瞧一瞧我,可见我是不配再回朝夕堂教导诸位皇子了。”
他摸出来的是朝夕堂里收来的、批改到一半的皇子作业,德熙帝不放权,不肯让儿子去朝中历练,这几个小的就只能继续跟着他念书。
老头子这是成心把带的几个皇子都给黑了一遍。
“必定不负所托。”明夙先前每日里都与他见面,也没什么正经事了,抱着那沓子功课就撤了,临了还提醒他,“记得你自己说的,别动气了,屁大点事。养着费多少银子?宰了也不过是一刀。再有管不住裤.裆里玩意儿的,只管送来给我,我恰缺几个内侍。”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等会儿天黑你就和瞎子一样了,还走什么道呢。”史老侯爷没好气地挤兑他。
过了几日,史钲私生子的事果然事发了,常宁郡主亲自出面,收了那孩子下来,从此便是大房的庶长子了。
史老侯爷无奈,大笔一挥,赐名史鼒。
“妇人之仁。”明夙听完也不往心上去,倒是贾小赦不太明白,“呲是个什么东西?”
“……是鼒。”明夙写了一个给他看,“意思是小口的鼎。”
“哦。”贾小赦在意的不是这个,他想的是大鼎小鼎前头又加了个鼎,这咋叫呢。
明夙一看就知道他在胡想什么,“你既然不喜欢他,还管他叫什么?”
贾小赦一想也是,这种不喜欢人的完全可以用“喂”这样没有礼貌地来称呼,看琢磨得认真,明夙忍不住提笔在他脸上画了两道胡须。
贾小赦:???
“过分了啊!”贾小赦抄起砚台就要给他来个泼墨表演,两个人一个躲一个追,外头来人也没听见声。
孔风南跟着明净一道往书房来,还未进门便听见贾小赦的笑声,难免也跟着脸上带了笑意,“小公子看着很开心。”
明净傻了吧唧的,直接就说,“前一阵和忠义亲王闹脾气呢,不知怎么的又好了,我也是服气了。”
明夙反应多快,眼看着砚台要擦脸上了,一歪头顺势拽了贾小赦手腕,把人给困住了,“不许闹了,多大了还往人身上倒墨汁儿。”
贾小赦顶着两根胡子,十分鄙视他,“那你还在我脸上瞎画呢!”
明夙听着外头的交谈还有脚步声,嘴角一弯,在贾小赦额头上亲了一口,“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诶?”贾小赦捂住额头,另一手却趁机挣脱了明夙,一把将砚台糊在他脸上,“嘿,这下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