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贾赦散着头发就出来了,手里不住地还在拿湿布巾擦他的毛,“都是三七,不知道怎么梳的,你看这个头发卷的,味道擦都擦不掉。”

三七压根就没用什么发油,不过松松挽了个双环,又不好辩驳说是世子自己的心理作用,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

明夙示意贾赦坐过来,接过布巾替他细细擦了一遍,“哪里来的味道,你想多了。忍一忍,等陪伯父说过话了,就去洗澡。”

贾赦踢了鞋,盘腿坐下,随意扒了两下头发,“伯父留下吃晚饭吧。”

贾代化总算得到他一点目光,当即笑着嘲讽道,“还是不了,我闻不得脂粉味道,你再熏得我没胃口。”

“啧啧啧,您这样笑话我可不对。”贾赦道,“难不成伯母还不用胭脂水粉了。三七,三七?”

世子这样“深情”的召唤,三七只得从地底下再钻出来,“世子您吩咐。”

“去内府寻些上等的脂粉给伯父带回来。”贾赦企图挑衅他伯父,“也算是我一点心意。”

贾代化:……

如果不是明夙在场,贾赦绝对得挨揍。

明夙便道,“我记得江宁织造新供了批锦缎,你一并取来,一半送与宁国公夫人,一半送去荣国府给他们大小姐,另外再挑些首饰器具给她。”

贾代化气顺了一些,“陛下也不用事事都顺着赦儿,愈发像个小傻子了。”

“我有分寸。”明夙说着又想起来一件事,“老侯爷说他们家大鼎小鼎也习武,伯父有空的话,推荐两个师傅给他。”

“这个岁数要习武,是不是有点晚了。”贾代化自己的娃都是从小练起来的。

“要是领兵打仗,兵法自是第一位的,身手能看得过去就行。”明夙见贾代化意会了,笑道,“伯父留下用饭吧,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他每每笑起来,都给贾代化如冰雪消融之感,尤其皇帝在外头笑的次数屈指可数,更让他觉得君臣亲近,纵辛苦些也无妨。

啧,颜家人的魔力啊。

小傻子不过坐了片刻,又撑不住了,趿着鞋踢踢踏踏地又往里走,“你们先聊着,我不行了,三七,打水洗澡,还是洗完再吃吧。”

他今日

跟人打过架了,本就出了些汗,那衣裙上都熏过香,哪怕只穿了一会儿,贾赦也觉得自己身上味道难以言喻。

贾代化看他真走了,就把赌约的事说了出来,“还望陛□□谅我这一颗父母心。”

“昨儿还赚了十两呢,特别能干。总希望他能长大,又希望他能一直做个小傻子,我亦如是。”明夙倒没有要怪贾代化,“希望他早日赚到一万两赎身。”

贾代化直到吃完晚饭回了家,夜里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什么叫“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