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穿裙子。”贾赦被他戳中痛脚,气鼓鼓地站起来,“那我走了,哼。”

严敬山常年驻守边关,家中儿孙都离得远,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揉了揉贾赦的头,“要不要歇一歇?”

“不啦,我约了人谈生意。”贾赦眨眨眼,强调道,“是真的。”

“嗯,真的。我看你带的人不多,要不要派几个人给你?要是哪里不习惯,只管和我说,只怕军中的吃食都不对你胃口。”严敬山与他说话多是询问句,脾气好得叫贾敬看得眼热,何曾见过这铁面将军有过这等和颜悦色的模样。

“我吃什么都可以,不挑食的。”贾赦不但任由严敬山摸头,还蹭了蹭他的掌心,“在您的地盘上,我那几个人就够了,而且我身手挺好的,那我先走啦。”

他说话尾音还是习惯性上扬地拖一拖,听在耳朵里奶声奶气的。

直到贾赦蹦蹦跶跶(严敬山眼里)地出来了,严敬山还在和贾敬感慨,“未曾想荣公这等凶神恶煞,竟然还能生出这样乖巧可人的孙子。”

贾敬用被子蒙住头,大将军你很快就会对乖巧有不一样理解的。

而乖巧的贾赦正在小林和江子瑜陪伴下,于关内和人接头。

居庸关的内关城也算是个繁华的城镇了,酒肆商铺一应俱全,贾赦换了一身寻常锦缎进了生意最好的那家虫二酒肆。

虫二意为风月无边,不单单只作酒的生意,后院还有些莺莺燕燕的,供人消磨取乐,有些居庸关士兵休沐时候也会来此。

“我们找木公子。”贾赦赏了小二两粒碎银子,“他可到了?”

“木爷已经到了,正在楼上雅间候着,敢问一声,您可是江公子?”小二偷看了一眼掌柜的,手掌一翻就把碎银子揣怀里了。

贾赦假托了江子瑜侄儿的身份,笑了笑,“是我,带路吧。”

边关小酒肆的雅间自然无法和京城相比,只是还算干净,又摆放了些草原的装饰,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鞑靼的织毯,上面编织的是鞑靼最喜欢的太阳图纹。”那位木爷见贾赦多看了两眼墙上的挂饰,开口解释了一二,“我方才也觉得新鲜,问过掌柜的了。”

他约莫四十多岁,说句难听的,就是尖耳猴腮,倒是他身边站着的两个护卫称得上英武彪悍。

“原来如此。”贾赦坐了空着的首位,扫一眼那两个护卫,“你说了个来历与我听,我说个故事给木爷,当作谢礼了。”

木爷似是回敬他,也扫了一眼坐在他下手的江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