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是大姓,一路下来光郡望便有二十几处,不知是哪一方。”
“你没瞧陛下将那笑面虎放在广州么,金鉴千秋便是从韶州曲江而来。”
“张九龄尚且不及张公艺九居世泽,你们倒是往深了想一想,这等能人辈出,只怕是张子房一脉。”
然后几人就为了姓张的到底哪个更厉害些打起来了。
那场面,相当热烈了。
贾赦自是消息灵堂,听完这出深恨自己没有亲自去观赏,笑得停不下来,“只怕再下去要有人将哥哥摆在佛堂里供奉了。”
明夙:……
“说起来供奉你倒是没有错。”贾赦贼兮兮蹭过去,见明夙没有动作,又挪过去许多,“如今说起贾家,都称我们有昔年王谢之风。”
这并非好话,而是嘲讽如今朝局犹如东晋的门阀政治。
明夙捏住他的下巴,“我左瞧右瞧,也看不出你哪里像芝兰玉树了。”
“如今放眼朝堂,武官多是以我伯父和爹马首是瞻。”贾赦道,“有些人已经很看不过眼了。”
“王谢为首,是时局,而非本来就如此。贾家有从龙之功,若你我不是这样的关系,我反手处置了贾家,第一个遭殃的反而是我自己。我哪日身死,难不成贾家还要替新帝奉玺不成?”明夙虽是问句,却没有疑问,颇有些讥讽,“倒是文官中,不少人依附史老侯爷,你们两家谓之王谢,倒也不为过。”
贾赦莞尔,“你我是什么关系?哥哥不如说一说这个?”
明夙力气不敌他,硬是被拖过去亲了两口,方才被放过,半是恼怒半是缺氧,两颊泛红,双眸亮如燃火,“你信不信叫侍卫拖了你出去打。”
“不信。”贾赦摸摸他滚烫的脸,“哥哥也太容易害羞了,你说,就咱们这个关系……嗷!”
“呵呵。”明夙收回砸他的玉如意,冷笑着道,“你要是精力过剩,闲来无事去舅舅那里,让他加快速度。”
新人已经选出来了,尽快在他们被那只老狐狸收服前,留做己用才是。
贾赦才挨过一次骂,并没有要上赶着的意思,只是道,“也不一定都要把人换走,动之以情不如动之以利益,有什么事比跟着皇帝陛下赚得更多的呢。要不是哥哥做皇帝太懒散,这些人也不会跟了老侯爷。”
向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皇帝陛下摆摆手,“去算账,我要睡一会儿。”
“哦。”贾赦起身,“你睡你的,我去找叶哥玩。”
他一走,伺候的人也跟着下去了,整个寝殿立马就安静下来。
明夙看起来并没有要解衣服的意思,轻轻叹了口气,“出来吧。”
幔帐缓缓动了下,凭空走出来一玄衣青年,生得秀雅端方,拱手劝道,“帝君如今困于凡尘,纵然是九五之尊,又有什么意思。且人有生老病死,您无法修炼一事,只怕还有蹊跷,同属下归家才是正道。家中百废待兴,帝君难道舍得置苍生于不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