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果然没动,微微低着头,从修长的颈项到耳朵尖,隐隐泛起一片桃花色。郭嘉酒后那种不自知的媚态,娇弱无力,实在是很容易勾起人的邪念,他当时不知怎么的就……
这么害羞?郭嘉觉得,还是不要欺负老实人了,他放开荀彧,紧接着,就被荀彧反身紧紧抱住,细语呢喃:“不如罚彧为君扫榻?”
郭嘉:我收回刚才的话,文若一点也不老实,看着娴静庄重,实则闷骚。
他对文若确实有感觉,但毕竟当了几十年的直男,一想到这样你侬我侬下去,完全有可能菊花不保,就特纠结,想打退堂鼓。然而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滚,硬是无法说出口。就连心境也混乱不堪,前一刻想要逃离,后一刻又渴望更亲近。
三十秒内,某浪子的心在拒绝和接受之间摇摆不定,徘徊不下数十次,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可能脑子有病。
他自我唾骂片刻,终于狠下心,要婉拒“扫榻”这种带有旖旎色彩的提议,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巴就被荀彧给堵上了。
郭嘉打定主意:这次绝不回应。
然而,某人于此道天赋卓绝,很快又把他撩拨得有些动摇。现在完全反过来,郭嘉顾忌到儿子在旁边熟睡,不想闹出动静,把一岁的小家伙吵醒,让孩子看见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他不敢用力挣扎,几度被索取到快要窒息。
有些人表面上优雅方正,私下里花样繁多,操作特别骚。
亲密接触这种事,简直有毒。当天晚上,郭嘉把荀彧赶到客房,独自躺在卧榻上,一闭眼,就自动回忆起唇齿被侵袭的奇异体验,辗转反侧到半夜,才拥着锦被入睡,早上醒来,整个人颇有几分憔悴。
幸好今天是休沐日,不用去官署处理公务。
戏璕发现郭嘉的异常,又想歪了,“奉孝,不是我说,你这身子骨,节制一些,别老欺负文若。”
郭嘉:“……”无言以对,端方君子真是一个可怕的物种,做坏事都没人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左俭替郭嘉把脉,眼珠子盯着他上看下看,过了许久,才笑着问:“公子是不是还觉得有点胸闷,心中若有所失?”
郭嘉垂眸,低低“恩”了一声。
左俭:“你这是害相思,偷偷倾慕哪家的女郎?赶紧娶回来,阴阳调和,自然就会痊愈。”
哪家的女郎?不不不,是个比女郎还要命的荀家郎君。
郭嘉把脑袋磕回枕头上:我了个去!被轻薄都能上瘾,别扶我起来,就让我躺着,今天也是放弃治疗的一天。
左俭看他神色,暗暗好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难为情的?你小子脸皮这么厚,还有骗不到的女郎?”
郭嘉不说话,扯过被子角,直接把脸蒙上。
左俭:“今日午时,舍弟左慈要在城外为村民祈雨,公子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