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看得热闹,眼见金子勋落了下风倒是做个姿态,出来调和,让魏无羡落座,然而魏无羡惦记温宁,懒得扯皮,金光善见此却说起阴虎符的事,魏无羡心中冷笑,他也确实笑了起来。

笑了几声,他道:“金宗主,容我多问一句。你是觉得,岐山温氏没了,兰陵金氏就该理所应当地取而代之吗?”

厅中霎时雅雀无声。

魏无羡又道:“什么东西都要交给你,谁都要听你的?看兰陵金氏这行事作风,我险些还以为仍是温王盛世呢。”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他右首一名客卿喝道:“魏无羡!你怎么说话的!”

魏无羡道:“我说错了?逼活人为饵,稍有不顺从便百般打压,这和岐山温氏有区别吗?”

另一名客卿站起身来,道:“自然有区别。温狗作恶多端,落得如此下场原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们不过以牙还牙,让他们饱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又有何可指摘?”

魏无羡道:“谁咬了你你让谁还,温宁这一支手上可没沾过什么血腥,莫不是你们还想来连坐这一套?”

一人道:“魏公子,你说他们手上没沾血腥就没沾了?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证据呢?”

魏无羡道:“你觉得他们滥杀了,难道不也是你的片面之词?难道不是应该你先拿出证据来吗?怎么反倒找我要?”

在座的人敢跟魏无羡说一句他魏无羡就敢怼回去三句,一时之间谁也不让谁,剑拔弩张的。

魏无羡又道:“既然只要是姓温的就可以供人随意泄愤,不论有辜无辜,意思是不是我现在把他们全部杀光都行?”

话音未落,他把手一压,放到了腰间的陈情上。刹那间,整个宴厅的人都被唤醒了某些记忆,仿佛重回到了那暗无天日、尸山血海堆积的战场。一时之间,四下都有人霍然站起,蓝忘机担忧起身却又没上前只是道:“魏婴!”

金光瑶离魏无羡最近,却是颜色不变,温声道:“魏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一切好商量。”

金光善试图搬出江澄,然而魏无羡被激起怒气只一心要金子勋交人,自是不理。蓝忘机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魏婴,放下陈情。”

魏无羡看向他,只是看见蓝湛琉璃色的眼睛里自己狰狞的面目,他心中苦涩,但是根本不想后退。有些路一旦走上去根本就没有后路可以退了的。

魏无羡不再看蓝忘机,只一心要金子勋说出温宁的下落。然而蓝曦臣看着自己弟弟被魏无羡无视,他也不管金光瑶使劲用眼神示意他别轻举妄动,简直了,不就是要个人吗?逼逼叨叨半天干什么,还敢给他弟弟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