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贴身在墙尽量减少被打击面,头顶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那是箭矢扎进帆布包磕在里面武器上的声音。唐寅一手顶着自己的武器袋,另一手持刀拨打开身边射来的箭矢,动作看似杂乱无章,却没有一枚箭能近得了他的身。
谢文东经过了最初的惊吓后已经冷静了下来,此刻被打压得心头火起,腾出一只手来从后腰一摸,入手一枚细长的弹药。他拔掉引信,瞅准一个空隙,猛的扬手将其朝上空扔了上去,对着唐寅低喝一声,“闭眼!”
唐寅立刻以手臂护眼,与此同时谢文东也扭头面壁紧闭上双眼,而在下一个瞬间,一团白亮的光芒乍起,仿佛这天空之上突然一下子多了十个太阳。
闪光弹在黑夜中威力更甚,房顶上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唐寅反应奇快,光芒散去的同时已经扔掉包裹助跑两步,猛然向前一跃便窜上了墙,又用力踩踏两下,便借势跃上了四米高的房顶。
随即,一个人影从上面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鲜血蜿蜒开来,谢文东一看,对方双手中还握着两把弩枪,而脖子上多了一道裂开的鲜红口子,已然是被唐寅一刀封侯,丢了性命。
没了箭矢的压制,谢文东又取出两颗手雷,分别朝小巷两边同时扔出,避免被包夹的可能。在爆炸剧烈的冲击下,那些丝线顿时散乱飘落,再不具威胁。
“快走!到人多的地方去!”谢文东对着刚从上方跳下的唐寅道,后者点了下头,二人便顺着原路,越过刚才的钢丝范围疾跑。而谢文东左手拎包,右手端着一把ak47,已然是顾不上惊世骇俗了。
周围热闹的车流人声越来越近,并没有想象中的其他攻击再度出现,而直到跑上大街,谢文东把枪揣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个亚裔杀手集团神秘得很,每次交战都是一触即退,非常谨慎,以不暴露自身为前提。
这种谨慎,谢文东也可以理解。对方的每一个成员都非常珍贵,不使用热武器的特性使他们具备了出其不意,难以防备的优势,也同样增加了自身防御力脆弱的劣势。自己身边有唐寅这个高手在,对方在武功上讨不到便宜,便愈发小心,以陷阱、暗杀为主要攻击手段,一旦失败,就立刻逃走,无影无踪,在暗处酝酿着下一场阴谋。
“我倒是觉得,他们这样挤牙膏似的攻击,另有原因。”谢文东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唐寅听后,后者摇摇头道,“像我们这种习武之人,有点小成的,都傲气得很。他们能集合成为一个组织本就已经很不容易,你之前不是也说,他们彼此不熟,多是单独出任务嘛。”
“这次要一起出击的话,不仅无法配合好,还有可能产生分赏金的矛盾。于是便干脆点将,一个一个的上。第一天那个司机是一个,之前跟踪我们的是一个,刚才设下陷阱、用弩的又是一个。谁成功了,谁就拿赏金,失败了,就认命。”
“如果他们真的这样不懂配合,倒是给了我们逐个击破的机会。”谢文东眯起眼睛,“只不过,他们也不是傻子,连续折损人手,我相信他们肯定也要改变策略,群起而攻之了。”
唐寅耸了耸肩,“我们现在去哪?”
谢文东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酒店,睡觉——”他朝唐寅促狭的眨了眨眼,“不过,不是在自己的房间。”
二人回到酒店自己所住的套房,先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圈是否有摄像头或等监视设备,随后谢文东大喇喇掏出一把激光枪,在墙上烧出了一个门形的大洞。这一下,直接将两个房间打通了。
唐寅一脚踹上去,失去了支撑的这部分墙壁轰然倒塌,露出了隔壁房间正在研究文件的,目瞪口呆的两名代表团成员。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青年瞪着谢文东手上黑漆漆的枪口,嘴巴张合着支支吾吾,“这……谢…………谢…………”
“不用谢。”唐寅乐呵呵的把两个帆布包打开,给谢文东打着下手,将塑胶炸药贴到床底,然后把床隆成好像有人在睡的样子。
“我们今晚要在你们房间借住一下,不好意思了。”谢文东一边摆弄着雷管,一边扭头向两个团员解释了一句。
“啊……那,那我们去别处住吧!”另一个年纪稍小的青年连忙道,“或者谢先生,需要我们给你们再开一个房间也行!”
与普通箭矢不同,这些箭全部都是由金属打造,又短又细,看起来不是从传统弓箭射出,而更像是弩箭。而且,这是一种连击弩,的箭矢如同冲锋一样铺天盖地,转瞬之间就打出来了一百多枚,借着地势,冲劲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