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大宫主都闭关去了。这半个月来,你怎么还早出晚归的?”入夜,花星奴坐在镜前梳头,对着躺在床上呈死鱼状的花月奴说道。

按花月奴以往能回来就不多待的性子,她早该在邀月闭关的那一天,就欢欢喜喜偷懒晚走早归练武了。

“有吗?”花月奴有气无力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然有咯。”

“大概是他也孤单单一个人,比我还惨,我至少还有你。反正我回来也没事干,你还在值班,两个人起码还能做个伴解解闷吧。”花月奴闭目养神。

“我还不了解你,哪有这么烂好心。”花星奴不以为然,顿了顿,心里产生了个不好的猜测,“月奴,你……”

“怎么啦?吞吞吐吐。”

“月奴,你不会喜欢上江公子了吧?”花星奴心一横,还是说了出来。与其让月奴越陷越深,不如让她做个恶人,中断这场没有结果的感情。

这么久以来,虽然她没见过那位江公子的庐山真面目,但月奴这段时间越发开朗的表现,还有与平常与众不同的行为,都指向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抢大宫主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即使是身为亲妹妹的怜星宫主,也只能避其锋芒,更遑论命如草芥的她们。这是她们的命,只怪她们命不好。

“是挺喜欢的啊,风度翩翩少年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星奴,你是不是吃醋了?”花月奴呵呵笑道,“放心,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花星奴无力道。

“那是什么?”花月奴把头垫在手上。

花星奴从凳子上站起来,放下梳子,转过身来,神情严肃,“月奴,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花月奴拉起被子盖住脸,“你想多了,星奴。”

“月奴你……诶。”花星奴扒拉了下她的被子,没拉下来,被子被花月奴在里面紧紧抓住了。

“……”

“你好自为之。我知道你懂的。”花星奴无奈丢下一句话,吹灭了蜡烛。

“……”

黑暗下,花月奴的眼睛睁地大大的。她喜欢江枫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怕细想下去就没有回头路了,现在这样,挺好。在江枫离开之前,就这样吧。她只是移花宫的花奴,他是被邀月另眼相待的人,她和他,没有可能的。

更何况,即使她喜欢他,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丫头呢,对她笑脸相迎,只不过是公子气度作祟罢了。

等江枫离开,她过阵子也就离开了,从此隐姓埋名,寻找她的过去。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别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