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屋内半天没有传出响声。

花月奴推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显而易见,江枫不在此处,她不禁松了口气,转眼却又忧心忡忡。

笛声从花林中传来,带着丝丝伤情,以及不可名状的其他情绪,钻入到花月奴的耳中。

花月奴顿了下,端着还热乎乎的晨食出了房门。

吹笛之人正是江枫,他迎着初升的旭日,天边是红橙的朝霞,微暖的阳光照下,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花月奴在亭中放下盘子碟子,里面的早点被倒覆的碗盖起来,热度保持得很好。

走到他身后,没有发出声响,只静静等待他吹完。

一曲毕,花月奴不知是被乐声感怀还是其他,心中略有酸涩。

谁知江枫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接着又吹了一曲。

花月奴忍不住出声道:“江公子,用膳吧。”看江枫这样,她也不好受。他明明知道,她已经来了。方才她放盘子的时候,特意发出了点声音。

笛声终究还是停了,江枫回过身来,对花月奴展颜一笑,“月奴,你来了。”笑容一如往日,似乎并没有因昨晚的事收到影响。可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脸色却比昨日要差上少许。

花月奴明白,她还是多多少少伤了他的心。

花月奴勉强笑道:“江公子,用膳吧,你伤势刚好,要好好照顾自己。”保持住声音的平静,不想让他看出什么。不行,不能心软,花月奴,你一心软,会害了他们两个性命的。

“嗯,月奴,你昨夜……”江枫见到花月奴的脸愣了愣,只因花月奴此刻眼下带着一抹青黑,往日珠光白的脸上略显苍白,显然昨夜她与他一般并未睡好。

“没什么,昨日星奴练功受了伤,我照顾了她一宿。”花月奴摸了摸自己略显干涩的脸,笑着回答。

弟子房内因“练功受伤而在养伤”的花星奴:啊嚏,谁在骂我?莫不是有人想我了?

“是嘛……”江枫应道。太假了,练功受伤,早不伤晚不伤,偏偏是这个时候,你编也该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啊。

两人心照不宣,都知道这个理由蠢透了。

“江公子,早点快凉了,用膳吧。”

“嗯……”

花月奴带着江枫来到亭中,翻开倒覆的碗碟,里面是还冒着丝丝白雾的粥饭和糕点。

亭中两人,一站一坐,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

日子就在花月奴得过且过的鸵鸟心态下过去了,就在花月奴以为这样一段你我心知肚明,却彼此互不戳破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时,变卦却随之而来了。

一个月后,无月无星的夜晚,花星奴疾步跑进屋内,啪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惊得房内的花月奴松了手,手中的水盆应声落地,水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