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易叹了口气,真是一分钱难倒我了。他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哪儿来的钱住这么贵的客栈。

于是转身就走,打算晚上再来,看看能不能再外面等到人。

这么想着,宋醉易便去了学堂。打算先把今天的课上完,再来这里做打算。

平时还没进门都能听到孙费在一群人的拥护下侃侃而谈,今儿个倒是安安静静的。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宋醉易新奇的挑了挑眉,走进屋里一看。孙费正安安分分的在位置上坐着,桌上规规矩矩的铺着《诗经》。

“宋夫子!”孙费一抬头就看见宋醉易一脸稀奇地看着他。于是羞赧地挠头道:“我听说宋夫子那天回去后就病倒了。都怪我,非得去快意堂,惹得夫子过去寻我。还生了病。”

说完从桌子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我爹知道后把我揍了一顿。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赔罪。”

宋醉易咳了几声,别,真不是因为你,纯属意外。

“拿回去吧。”宋醉易摇头推辞,“我病是早就有的,病倒与你无关。”

孙费还行说些什么,但看宋醉易脸色是不会收下。于是低声嘟囔了一句,暗自伤心着。

“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须我友。

宋醉易声线清冷,读起诗文来悦耳干净。底下学生摇头晃脑地跟着读。

突然有人问道:“夫子的字与这句好像,是不是从这里来的?”

宋醉易一愣,他的字还是当初考上大学后历史老师给他取的。

“是。”宋醉易神色有些变化,看起来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夫子夫子,这几句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船夫挥手频招呼,别人渡河我不争。别人渡河我不争,我将恋人静静等。”宋醉易低声解答,一转头就看见楚留香倚在外面树下笑着。

“宋夫子。”一下课楚留香就走了过来。肩膀上湿了一大片,估摸着是树上掉下来的雨。

还未离开的学生从宋醉易身后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楚留香。

“夫子,这也是你的学生吗?”

宋醉易摇头,将书卷成筒状往他头上敲了一下。“刚才讲的学会了?”

“哈哈哈哈。”楚留香笑道:“我不是宋夫子的学生就不能喊他夫子了?”

宋醉易瞪了他一眼,“你与小孩子争辩什么。”

“我是楚留香。”楚留香笑着弯下腰摸了摸那学生的头,“我是你夫子的朋友。”

楚留香双眉浓长,眼睛清澈秀逸,薄唇微翘。看起来有些冷酷,此时一笑起来又显得温柔。眼神中闪着顽皮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