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说他是谁?现在在哪儿?”宋醉易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抛了抛手里的钱袋,银子哗啦哗啦的响声刺激着小女孩的神经。

她抬头盯着钱袋目不转睛,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连忙脱口而出,“他叫钟小树!就住在那里!”然后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

宋醉易扬起嘴角,将钱袋扔给了小女孩。

然后冷着脸越过争抢钱袋的孩子往她指的地方走。

对这些孩子他心里并没有一丝同情,本来他想着掏出一些银子给他们。现在被他们一拦顿时感觉刚才的想法很是愚蠢。虽然最后还是给了钱,但是宋醉易心里除去刚才的一震,并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他们可悲,宋醉易知道,他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里并没有过得那么好。不仅要和一群比他高的孩子抢饭吃,还有防备着心术不正的院长。说起来,他能安安稳稳的长到十五已经是老天开眼。

十岁那年宋醉易趁着院长接待客人逃离了那个孤儿院,心怀希望的去警察局举报孤儿院长猥亵儿童。没想到举报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反倒是被院长抓回去打了个半死。

宋醉易至今还记得那个晚上,虎背熊腰的院长将他摔到床上欺身压下。咧着一口被烟染黄的牙就咬在了他脸上。然后拖着他走到院长里当着所有人面前暴打一顿。一开始他还哭喊着,打到最后身体已经毫无知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着倒刺的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敲在身上。

后来算他命大,被打成那样躺在雪地里呆了一夜还没有死。就这样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在孤儿院长到了十五岁。宋醉易毅然决然的逃离了那个地方,逃票上了开往不知何处的火车。

一回想起这些宋醉易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全新的身体也如之前那般半死不活,整日不是咳嗽就是浑身酸痛。看起来霁月清风宛如谪仙般的躯壳下是冷酷肮脏的灵魂。

宋醉易在一间根本称不上是屋子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扣了扣布满脏污的木板。

随即从里面传出来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宋醉易挑眉,难不成找错了?

“小树,去看看外面是谁来了。”话音刚落,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被拉开,露出了宋醉易那张清清冷冷甚至有些寡淡的脸。

开门的人一看见他的脸就连忙关门,被宋醉易伸手扣住。

“在下宋醉易,前来拜访。”

男孩身后的声音缓缓道:“小树?怎么不让人进来?”

“有劳了。”宋醉易点点头,手下稍一用力就推开了门,神色不明的看了男孩一眼。

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稻草和一个炉子。昏暗的环境下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稻草上。费力的睁开眼看了看逆光站在门口的宋醉易。

“您是?”他颤颤巍巍的开口,看宋醉易的打扮就知道他不是这里的人,大老远的赶过来难不成是小树惹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