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伯克伦德街160号。

灵性直觉预警之下，克莱恩感觉到有人潜入了他的住宅，很快，他就看到穿着黑色风衣，戴着赤红手套，墨发碧瞳的伦纳德·米切尔翻过阳台窗户钻进了他的房间。

紧接着克莱恩就回想起，在廷根的时候他潜入了自己的梦境两次，也是翻窗户……这个人是有什么奇怪的执念吗？

克莱恩没有慌张，起身走到安乐椅旁坐下，而伦纳德也坐到了他的对面，凝视着他，久久没有发声。

过了很久，伦纳德才轻轻叹了口气：“好久不见。”

果然……克莱恩没有试图掩饰，也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一边说着，他一边揉了揉脸，变回了廷根时期，克莱恩·莫雷蒂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伦纳德又开口道：“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他的眼神复杂而深沉，但那并不是演技，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伦纳德心中想的却是：能够回到过去再次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我很抱歉。”克莱恩的心情无可避免地沉重起来。

“队长他一直没有晋升，等你的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回廷根去看看他？”伦纳德这句话暗含着：“我知道你隐瞒死亡真相另有原因，所以你不必解释。”的意思，这的确是标准的，鲁恩绅士的含蓄。

“好。”克莱恩点了点头。

听到他的答复，伦纳德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稍微缓和下来，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廷根值夜者小队的散漫诗人。虽然现在两个人的身份、立场甚至是所处的时空都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但是至少那份默契还在。

他看了看周围的房间布置，低调奢华的装潢无不透露出金钱的味道，伦纳德忍不住笑了笑：“很厉害嘛克莱恩，现在我用一次请客大概诱惑不了你了吧？”

“如果是塞伦佐餐厅也不是不可以。”回忆起廷根时那段令人无比怀念的经历，克莱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里一瓶酒比我的周薪还高！”久居于贝克兰德的伦纳德当然不可能没听说过这种高级餐厅。随着晋升到序列3，他的周薪已经涨到了120镑，不过因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教会还是没有给他实质的高层任命，依旧在让他担任“红手套”的队长。

“值夜者”的工资居然这么低？克莱恩脑海里刚浮现出这个念头，马上就觉得自己没救了。“值夜者”严格来说也算是公职人员，年薪几百万放到地球已经是绝对的腐败了，是长久以来的塔罗会交易让自己的金钱观产生了偏差。而且这显然只是基本工资，对官方非凡者而言，能够通过积累功勋兑换魔药的机会才是无价的。

“那下次我请你去。”克莱恩难得“慷慨”地说道。

伦纳德也没有客气地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