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州也笑吟吟回礼道:“不敢当,李小姐客气了。这荒山野岭的,倒是巧遇。”
李君叹道:“说来只怕宗主不肯信,我原本就是来找你的。本想直奔卧虎台,不料中途遇上了。”
沈雁州眉头微微一挑,笑道:“惹得佳人夤夜奔寻,在下罪过、罪过。”
李君横他一眼,转而肃容道:“宗主不与旁人一样一味责怪,反倒理解我竹林宗的难处,李君代本宗五十万弟子谢过。”
沈雁州饶有兴致交叉手臂,上下打量那少女。她貌不惊人,身材纤瘦,贴身的衣衫更暴露出纤细的溜肩,只看外表,同阿修罗界千千万万的寻常女子并无两样,然而其言下之意、却叫沈雁州刮目相看,遂笑道:“李小姐要代全宗道谢?好大的野心。”
李君笑容未变,只道:“派遣子弟往南疆造林,原也只是竹林宗传统。如今停了三十余年,南疆药杏已被毁了四成,所幸勇健王仁厚,也未曾追责。只是深夜梦回,我身为宗门子弟,难免于心难安。宗主,倒不如你我结盟,待他日我掌竹林宗,你我派弟子联手植林退魔,拿下这大功德!”
沈雁州爽朗笑了起来,抚掌叹道:“若竹林宗的少宗主是你,何至于沦落至此。”
李君眸色微暗,旋即仍是目光清明坚定,正色道:“宗主以为如何?”
沈雁州含笑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此事再好不过。改日让程先生呈上结盟书,细节再做商讨,必定使你我都满意。”
李君心头才松口气,又听沈雁州道:“只不过,在下另有个不情之请。”
李君顿时又心头微微一沉,只是她如今处在弱势,许的也尽是空头白条,有求于人,再有什么不情之请,只要不伤天害理都只得应了,遂横了横心,笑道:“宗主但讲无妨。”
沈雁州道:“我家有个宝贝如今修炼香道,药、香二道殊途同归,想来互有参考,因此冒昧,想同李小姐讨点随身带的丹药,拿去给他长长见识。”
李君不由笑出声来,掩了掩嘴才道:“吓死我了,还当有什么大事……”
她也爽快,径直取了个储物袋,将随身各色丹药,从寻常到珍贵,俱都取了一瓶装入,仔细想想,又取了两册书,一并交给沈雁州,“虽说不过寻常,然而若是我炼的药,效力总要多一两成。这两册书,一册是竹林宗入门药理,一册是我这些年写的心得,虽然见识粗浅、不敢与大师相比,当做入门,倒也能读一读。”
李君炼药悟性绝高,远胜寻常药师,这说法未免谦虚了。沈雁州也不客气,尽数笑纳了,同这少女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