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我的面将女儿托付给了她的两个兄长,就如同没有我这个人一般,那分明是我们的孩子,可她却只希望我离孩子远远的,要我终身不再踏入蓝家半步,大概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罪无可赦的恶人吧。
我没有理由拒绝她,甚至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拒绝她,我连命都是她的,如何能不允诺这一切呢?只是如此,我便是连祭拜她都做不到了,她被葬在了蓝氏的家冢,排位入祠堂,永永远远做了一个蓝家人,而不是我的温家妇。
曾经的花前月下,曾经的言笑晏晏似乎都不过一场梦,而我就是她最后悔遇见的人。她爱过我,我知道,她恨我,我也知道。如果早知道会遇见她,我不会娶妻,更不会与旁的女人有半点牵扯,我会干干净净的等着她,等我心尖上的解语花。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恨不同日生,日日与君好。
解语到死都不曾再看我一眼,也不肯让我见到她的脸,当真是再不相见。她怎么就不信我是真的爱她呢,为什么就认为我不过是玩弄她的感情呢?我是真的爱她啊,便是我整颗心都是黑的,可心尖上那一点干净的地方也全都留给了她和我们的女儿。
我贪恋的哪里是她的容颜,我贪恋的从来都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她,美也好,丑也罢,是她就好。
这一场爱开始于欺骗,终止于真实,我的怀里再没有了昔年眉目如画的生动美人,我的小筑里再不会有我期待的其乐融融。
终究我还是孑然一身,如果至高无上的家主之位代表的就是孤独,那我宁愿只做她一个人的温嵩,守着一间陋室,守着一个活泼爱笑的她,守着我们的女儿过一辈子。
那十五年,我心中唯一的牵挂是我们的女儿,唯一的念想是复活她,我用了十五年寻找阴铁炼化,不惜修炼邪术只是想把我失去的带回来。
温旭带人去蓝家的时候,我只嘱咐不许伤了博雅,不许动杏花微雨的一草一木,那是我最爱的两个人生长的地方,谁都不能动,这就是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