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不相信,甚至认为这是宋长安开的一个不是那么好玩的玩笑,还是坐在沙发上望着大门,等待李小男。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宋长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婆婆,只能坐在沙发上,轻声哄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皮皮入睡,悲哀的看向李婆婆。她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黑发中夹杂着银丝,她的直挺的背在等待中慢慢佝偻,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回首看了看宋长安。

但她却没有底气去看李婆婆,低头躲避她的视线。李婆婆慢慢走到宋长安面前,“小姐,我没办法再陪着您了。”当晚,李婆婆只带走了自己的衣物,领着皮皮离开了宋公馆。

陈深习惯性的拿着口琴来宋公馆,可到了才想起来她已经不是那个她了,陈深自嘲的笑了,唐山海说的没错,她是魔鬼,而他们都是她的戏台上最好的傀儡。

陈深转身欲走,正好看见李婆婆提着包裹和皮皮出来,陈深上前询问,却得知李婆婆就是李小男的母亲,一种以自责、愧疚为名的责任感涌上来,陈深将其带到旅店住下。

宋长安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环顾着周围,自言自语,“剩..我一个了?”

现在特工总部里都说宋长安是个虚伪冷漠的人,亲手抓捕、刑讯自己的好友,绘声绘色的描述李小男是如何在各种刑具之下,还依然坚守自己。

夜晚,宋长安站在黄浦江边,手里晃悠着半瓶酒,江边的风让人清醒冷静。

“你来了。”宋长安看向身边,也提着酒瓶的苏三省。

“她怎么会是‘医生’呢?”即使到了现在,苏三省也难以相信李小男就是“医生”。

“敬我们两个‘冷漠虚伪’的人!”宋长安举杯对向苏三省,宋长安言语中的讽刺也不能让他触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与难以置信中。宋长安举得手酸,捅了捅苏三省,这才与她碰杯。

一大口酒灌入喉咙,苏三省被辣出了眼泪,他深爱的女孩是共/党,在完成他曾经想要完成的事,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汉奸,怪不得宋长安总是告诉自己走到阳光下。

“你早就知道了。”

宋长安点点头,她确实很早就知道了李小男的身份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