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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初入

躺在床上的老人奄奄一息。

医生带我入欲望地狱。

太宰治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寂落的黑发，空荡荡的眼神，娇小可爱的面容，顺着河水飘荡的时候仰望天空的姿态。

森鸥外从桥上路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太宰治在桥下河流里沉沉浮浮的样子。“你在干什么？”好奇的男人趴在桥边的木扶手上，问道。

有可能是声音太小了，也有可能是对方已经死了，只有微微水声回应了他。森鸥外觉得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于是他下桥，趁着人还没漂走，游到了河中央。

森鸥外从河水里救起太宰治，又问了他一遍：“你在干什么呢？”

小小的太宰治安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浓墨一样的眼睛偏转看了他一眼，微小细弱的声音，“我在洗澡。”他如是说。

“那要不要去我家洗澡呢？有热水哦。”森鸥外提议道，他手中触碰到的一小片肌肤刺骨的冰冷。

没有答话，身上滴滴答答滴着水的小孩直接闭上眼睛，刚刚的一句话就消耗尽了他的力气，脸苍白毫无血色也没有生气。

衣服也被打湿，河水渐渐爬上肩膀的森鸥外就当他是默认了，抱着人带回家。浸满水的裤管紧紧贴在小腿上，多余的水顺着身体下流，通过裤管滑过脚踝积在鞋子里，走路时脚底的水被压出又吸收。

脱去堆积吸附在身上的衣物，森鸥外才发现对方并不如面容看上去那么小，实际上已经算得上是少年了，只是身体过于瘦弱，苍白到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阳光的皮肤，在房间里的灯光照射下隐隐透着光。发丝的乌黑更像是纯粹吞噬掉一切的黑暗，映衬不出什么东西。湿漉漉的沾在脸颊上，水顺着侧脸滑下来，嘴唇白到发青。

森鸥外把人抱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透明无质的水浸没上来，暖黄色的灯光为他上色。

一直无动于衷对外界麻木的人伸手晃了晃水，扬起波纹震荡，抬眼面对他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是热的，皮肤发麻。”

“你的皮肤冷到无知觉了，过一阵就会恢复。”森鸥外和善地解答。

第一次捡人回来，森鸥外自己也没想到，站在衣柜面前犹豫了一会，翻出了自己以前的棉质宽松的居家T恤，先凑合穿着。

为少年擦干身体的森鸥外帮他把棉T套了上去，略长，衣袖盖住了半个手掌。“你要睡觉吗？”森鸥外俯下身问。

经过热水的洗礼全身暖洋洋的太宰治摇了摇头后，又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今天就先睡觉吧。”森鸥外搭在他肩膀上，轻推着人进了客房，又大又松软床铺让人一下子就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