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摇头:“不说便是承认?方财主可愿交待交待,你送我的钱都是从何而来?”

方天豪跟韩峻辩不赢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两位神捕,但愿他们主持公道。

李玄衣听他们几番交锋,已将各方心思摸透。

韩峻和方天豪自不必多说,他们两个死命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殊不知自己说得越多破绽越多。

李坏对他的家世不甚喜欢,想来一夜暴富并非认祖归宗,应该是有别的际遇。

至于那位抱着琴的青年,心思缜密,伏笔千里,面对指责又能处变不惊,应对沉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近些年来江湖愈发风云变动,神侯府也该添些新力量了。

李玄衣吩咐冷血:“你去将他拿下。”

要入神侯府,光耍嘴皮子还不够,非看看手上功夫如何。

李坏护友心切,手里再捏了把飞刀:“原来神侯府也颠倒黑白。”

南宫羽低头浅笑。

他开着玩家上帝视角,李玄衣心底里想的那些事,都变成聊天气泡从头上冒出来啦。

冷血提剑下马。

后边的韩峻还道他嫌疑洗脱,使劲儿博取上级好感:“冷捕头当心,那贼子会移形换影的功夫。”

冷血出剑。

他的剑同李坏的飞刀一样快。

他从十三岁起便每日起早摸黑练剑,到十九岁那年已能剑刺蝇翼而不伤其分毫。

这一剑将韩峻当成了苍蝇。

剑起剑落,韩峻两眼上的眉毛已被剔得一根不剩。

韩峻一点痛感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神捕们已抓住他的狐狸尾巴,一个劲儿吹彩虹屁:“好剑!”

冷血亮罢这手,问:“你用什么武器?”

南宫羽拍拍他的琴:“我也用剑。”

没有人看到南宫羽如何出的剑。

三丈之外的韩峻头发掉了一地,登时变成个没有眉毛也没有头发的怪人。

他犹浑然不知,等发现众人俱望着他时,才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冷血叹口气,把剑往马上一丢。

他的剑与南宫羽的剑压根不是一个境界。便是再苦练三十年,也到不得这个境界。

南宫羽安慰他:“冷捕头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剑意其实在我之上。”

冷血不答。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垂怜。

南宫羽缓缓道:“冷捕头之剑,以攻为守,敢于拼命。可见乃是愿意将性命托付给手中长剑之人。我的剑快虽快,终是当成身外之物来用,与冷捕头不可同日而语。”

南宫羽从不平白无故夸人。

只有逢着名侠录上的橙品侠客才会刷刷好感。

冷血的好感比李坏的难刷,都这么变着花样夸他,才小小地涨出半颗星。

李玄衣在旁观看良久,愈发看好这名年轻人。

此子非但心思细腻武功了得,还能处处为人着想,实在智勇双全、仁义兼顾。这样的好苗子不招进神侯府,实在愧对陛下。

老爷子不再演戏,吩咐左右:“将贼人拿了,交刑部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