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还留有着她父母一起生活过的最珍贵回忆,据说里头的摆设,从她母亲嫁过来就一直没再变过,而他不让人进去的原因也是为了把那里完完整整地保留下来。

而这一封闭,就是四百多年。

就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没进去过,儿时她也曾向父亲提出过要求,但面对他那冷漠的眼神,她便没有再坚持。

或许正和其他人所说的那样,她的命是以母亲的命换来的,会不待见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一直都看得很开,父亲爱她和记恨她这两件事之间并不矛盾,因为她是他的女儿,同时也是害死他挚爱的凶手。

这时,月咏将从早云那里拿来的药放在了地上,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那扇紧闭着的门,再想到父亲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而后背过身要走。

然而刚抬起脚的瞬间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迈不下去。

再度回头,月咏站定,望着那扇门许久许久,始终放心不下父亲的伤势。

不进去也没关系,就在门口问候一下也好。

这么想着,月咏下定决心就要去敲门,然而才刚做决定,面前那扇一直紧闭着的门忽然被人从内部打开了。

杀生丸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月咏。

面对父亲那一如既往孤高冷漠的神情,月咏下意识想躲起来,然而心中那根绷着的弦却断了。

已经都来了,至少得知道他身体好不好。

深吸口气,月咏鼓起勇气抬头望着面前的银发高大男子。

“父亲大人。”然而才刚开口她又认怂了,面对他的注视她心慌得很,当下又低下头去。

杀生丸不语,金眸注视着此刻化作人形的黑发棕眸的她,这个样子的她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极了她的母亲。强压下内心里那股肆意的情感暗流,他素来就极为擅长掩饰自己的内心。

“伤……要不要紧?”月咏弯腰将托盘端了起来,低着头又道,“我从早云哥哥那里拿来了能治疗伤口的药物。”

“我没有受伤。”杀生丸淡淡地说道。

闻言,月咏一愣,错愕地看向父亲,却对上那一双灿金色的眸子。

他也在看着她,眼里有着她不懂的东西。

“真的没有受伤吗?”早云不可能会骗她的,月咏狐疑,当即调动体内的妖力一下子又恢复成了妖怪的模样。

黑发瞬间染上了银色,棕瞳也变成了金眸,此刻的她看上去和父亲更为相似。

刚恢复,她就闻到了一股极为浅淡的血腥味。

“鼬一族的妖术对妖怪的伤害很难自我治愈,”说完她皱着眉,有些不悦地开口道,“明明伤口还没好为什么要瞒着其他人?”

“只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罢了。”

杀生丸负手而立,面容极为寡淡。

不知为何,面前这一幕让月咏联想到了本丸。若要拿谁来和他作对比的话,月咏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名字是大俱利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