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有些恍惚,停顿了许久之后,落在面前的这人身上。
东方不败很适合穿红衣。
不知道是练了葵花宝典,还是这人极少出门的缘故,他的皮肤很白,一袭红衣,衬得他面若冠玉,越发的清隽好看起来。
如同是画上走出来的谪仙。
杨莲亭看得入神,恍惚之间,竟是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前世他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从未发现对他卑微讨好的这人,竟是这么无可挑剔的好看呢?
心中半是苦涩,半是愧疚,杨莲亭躺在榻上,一遍一遍地用目光描画着面前这人的轮廓,像是要将他深深地镌刻在心上一般。
一直到东方不败含了内力的一声冷哼。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吐出,杨莲亭猝不及防,差一点从榻上滚落下去。
再望过去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挥袖站了起身,瞧那眸色,似是冷了许多。
“能这么瞧着本座,怕是这伤也严重不到哪里去。”
艰难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杨莲亭忍不住苦笑,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现在还不是那个对他百般容忍百般爱恋的东方,而是这日月神教,最喜怒无常的神教教主啊。
自己方才那行为,对于这人来说,怕是孟浪了。
咳嗽几声,不顾身上的伤势,翻身下床,右手捂住胸口似乎还在渗血的伤口,跪倒在地。
声音沙哑,像是磨砺过的砂纸。
“属下知错,望教主赎罪——”
东方不败皱眉。
站立在距离杨莲亭不远的位置,看着一身白色单衣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原本,衣袖下面的手几乎已经要抬起,准备一掌要了他性命的。
可视线落在这人胸口那一处鲜红上面之后,酝酿了掌风的手又是微微一顿。
罢了。
冷哼一声,东方不败挥袖,不再看杨莲亭一眼,就准备离开。
“念在你为本座挡了一剑的份上,饶你一命,醒了就滚吧。”
杨莲亭苦笑。
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再度躬身磕头。
“谢教主饶命。”
姿态礼数,皆是无可挑剔,若忽略了方才他苏醒,不敬的盯着自己看的话,东方不败实在是在这个陌生侍卫身上,找不到丝毫错处。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
东方不败一想到这人苍白如纸的面色和身上的血渍,就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
可这股心烦意乱,对于心如古井对一切漠然了这么多年的东方不败来说,着实是陌生的让人觉得有些烦躁的。
准备离去的脚步微微停顿。
东方不败皱了眉头,低头,视线落在仍然跪倒在地的杨莲亭身上。
“还不起来?还要再劳烦平一指为你诊治一次吗?”
话说出口,杨莲亭那边却不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