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刀便横在了金衣公子哥的脖子上,白衣道人目光如雪,冷得透彻,“松手。”

“不松。”公子哥嬉笑着刚说完,刀上力道便加了一分,脖子上肌肤传来细微的刺痛和寒意,从刀锋处渗出一道浅浅地血线,白衣道人重复,“松手。”

公子哥讪讪地收回了抱着他腰肢的手,看着白衣道人。“美人,在下……”

这句话显然触到了道士的逆鳞,他懒得听对方说完,不退反近,手中长刀以一个刁钻诡异的角度斜撩而上,杀意磅礴凛冽,毫无保留。公子哥轻咦了一声,身法快得惊人地闪过这一刀,长剑格挡了一招,顺势往后荡去,衣袍翻卷如飞。道士欺身而上,步法暗合星斗流转,手中长刀走的却不是沉稳霸道的路子,反倒是有几分走剑的韵味。过了十数招公子哥便认出这刀法乃是脱胎自纯阳宫的天道剑势,当下心思如电,手下不再留力,觑准了道士刀法滞涩之时,长剑如灵蛇一般刺入那破绽处,手腕一抖,道士手中长刀未能握紧,嗑飞了出去。

“道长,你便是江湖传言的那弃剑用刀的纯阳道士?”叶子秋将剑收回鞘中,退了一步,随手将插入地面的刀拔出来,随手用怀里的一块金绸擦了擦上面的残雪和泥土,旋即手腕一转,将刀柄递到道士面前。“在下叶子秋。”

道士接过刀,也不好再打,当下将刀收入鞘中,道,“那是先师。”他说话声音非常好听,如环佩玉珏相碰之声,面孔也着实非常好看,这时眼中敛去那抹如刀的凌厉,安静下来的时候眉眼如神来之笔的淡水墨画,饶是叶子秋这样阅尽好女的公子哥,也有些挪不开目光。

道士被他看得十分不悦,当下一拱手,“告辞。”说着转身便往吴山行去,却不料那金衣公子哥却叫住他,“且慢。”说着紧追了几步,走到江寒面前,道,“我看你方才湖上气机外泄,繁杂紊乱,似在走火入魔边缘,虽你我无甚交情,但也不好看着美人香消玉殒。道长何不回归剑道呢?”

“不劳费心。”道士看他一眼,继续前行。叶子秋却没有放弃,紧随其后,劝道:“剑术和刀术不同,你若执意用刀,何不去霸刀山庄?你若执意修太虚剑意,又何必非要用刀?”

“剑道分为剑与法,法分为势与术,天道剑势在心,何必在意手中是刀是剑还是草木枝叶?”道士淡然道。

“剑就是剑,不能是草不能是花更不能是刀。草木飞花那等脆弱之物,如何能破甲杀人?”

“用刀可破甲杀人。”

“这不一样!剑直,双刃,和刀如何一样?刀为百兵之胆,讲究大开大阖,重力道,剑为百兵之君子,轻巧灵活,重巧劲,这如何能圆融混为一气?”

“那你藏剑山庄使重剑,如何与轻剑圆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