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龙形胎记,与记忆中别无二致,被当今天子凝脂白皙的皮肤一衬,犹如金龙翱翔在云海。
王安在朱见深身上,不止见过一次这胎记,却依旧端详,将每个细节记在脑中。他的视线很隐秘,朱见深身为修真者,敏锐察觉到,却不点破。
朱见深漫不经心道:“朕今日收到东厂密报,金九龄追查到楚留香的行踪,却又让对方跑了。”
血丝玉貔貅没丢,南平郡王这苦主都不追究了,当今天子也不在意,已将此事揭过。若不是金九龄职责所在,依旧没放弃逮捕对方,这件事已不会被再提及。
金九龄毕竟是江湖人,半路出家当了捕快,没花银子在宫里打点,摸不着天子的态度。王安不做赔本买卖,当然不会赶着去提醒对方,只怪对方不上路子,不懂得为官之道。
他哪里知道,金九龄耗在女人上的银子,早就入不敷出,已经干起打家劫舍的买卖,哪里还会贿赂他这个宫中的老太监?
王安暗地里火上浇油道:“这些江湖人无法无天,没人约束,早晚要出事。”
朱见深召来宫女,从浴池里起身,任由宫女手脚麻利的替他擦拭水渍,道:“难不成他们还敢反了天,入宫行刺朕不成?”
王安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地去看对方。当今天子目光正落在小宫女葱白的指尖上,细问着:“你的指甲最为平整漂亮,是你自己修剪的?”
“回皇上,是。”
王安松了口气,皇上压根就没看他,更没有暗喻什么,原来是他自己心里装了事,一惊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