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林平之无时无刻不饱受煎熬,表面虽然文雅谦逊,温文尔雅,是别人眼中的好师弟,好佳婿!内心却已经扭曲偏激,疯狂又绝望!
林平之抹掉脸上的泪痕,狠捩道:“我伤不伤害自己,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知道生命时刻受到威胁,是一种什么滋味?岳不群不但拿走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还总想要杀我!要不是岳灵珊心仪我,我又处处小心,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老者怜惜道:“放心,你不会死,因为我不让你死,就算死了,我也能让你活过来。我关心你,当然是有原因的,不然为什么费工夫来华山找你?”
林平之冷笑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给我离开华山!若你去跟岳不群透露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他早就不再相信任何人,将自己的心紧紧封闭起来。
老者长长叹息道:“岳不群害人不浅。骚年,你何必如此暴躁?你本性善良,虽因为那些经历,变得孤傲倔强,本性却是难以改变的。放心,我不会去告诉岳不群,你应该相信我的。而且你想要杀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找死!”林平之在对方话一出口,就去拔剑。可是为了自宫方便,他的剑并没有佩戴在腰间,手里只有一把锃亮的小刀。
林平之握着小刀,目光依旧凶狠,作势就要动手。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别说是举刀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这种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太可怕了。林平之惊悚到嘴唇打颤,发现还能说话,连忙开口道:“放开我!我打不过你!我……我听你的!”
老者道:“你还自宫吗?”
林平之扭头,脸颊上浮出彤云,咬住嘴唇倔强道:“不自宫……我没打算自宫。”
老者上下打量对方,促狭道:“这时候还嘴硬。你刚才打算干吗?割包皮?还是剃毛?”
“……”林平之墨色长睫被泪水打湿,回瞪他一眼道:“我不会再伤害自己,你快放了我!”
“当真?”
“当真!”
将林平之折腾到没脾气,看上去不像还有精力自宫,老者放开了他,欣慰道:“孺子可教,这下我就放心了。我这里有一封你父母写的信,你快去看!”
林平之接过信,变了脸色,愤愤道:“我父母已经……已经……呃,还真是我爹的字。”
老者翻白眼道:“后面那一页,是你娘写的。我倒是奇怪,当初明明已经留下纸条,你这不孝的孩子,怎么还会做蠢事?”
林平之嗫嚅道:“已经快半年,爹娘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以为他们已经……那张纸条是您留的,您是红领巾!”
老者摸着胡子道:“老夫的信用就这么低吗?看来还得继续刷呀——”他摇摇头,微叹道:“你若还想自宫,其实也不错。我突然想起宫中差个管事的公公。林震南夫妇反正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一个。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林平之道:“……不怎么样!”
逗完林平之以后,老者同对方告别,拄着造型古朴的法杖,便离开了山洞。他没走几步,突然开口道:“还不现身?”
周围什么都没发生,连只鸟都不会飞来思过崖,他在同谁说话?
老者站在原地没动,又道:“我的耐心有限,我数三下,你再不现身,我就叫得满华山都知道你在这儿,风清扬!”
他已经指名道姓,藏在暗处的人,哪里还敢不现身?从巨石背后,飞出来一个白须青袍的老者,正是剑宗高手风清扬。他神气抑郁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酷似白袍甘道夫造型的老者,开口道:“洞中那娃子要自宫,你怎么就眼睁睁看着?是不是气宗几十年前算计你,你见到此事,乐意袖手旁观,让他们相互争斗?”
想不到连这等陈谷子烂芝麻的门派秘辛,都被翻出来了。风清扬无奈道:“剑、气二宗,一向水火不容。你维护小辈的心情我理解,这次却小觑我了,我来的比你晚,见你正开导那小子,就没现身。”
朱见深身为修真者,当然知道对方说得是实话,他只不过找个由头,试一试对方的成名绝技。他淡淡道:“素闻《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打遍天下无敌手,特来领教!”
这些日子林平之无时无刻不饱受煎熬,表面虽然文雅谦逊,温文尔雅,是别人眼中的好师弟,好佳婿!内心却已经扭曲偏激,疯狂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