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间接解释为什么不如以前进宫勤快,这是要避嫌。以前都在传皇帝身边只有一位清清县主,极有可能进宫为妃嫔,等到让皇上惧怕到连龟兹国公主都不敢收的女侠登场,虽不见其人,名声却无人不知,清清不进宫的理由就充足了。尽管当事人都没有这种想法。

清清从朱见深怀里退了出来,娇俏道:“干爹就会取笑清清。”

朱见深揉了揉她的乌发道:“原来清清已经是大姑娘,在朕心里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清清就如同朕的亲妹妹,忍不住多宠爱一些。等到将来出嫁,朕要照着郡主规格,给清清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嫁人。”

本朝没有公主,能够以郡主规格出嫁,已经是无上的荣光。况且清清表面只是南平郡王的干女儿,没有血缘关系,天子对她已经是宠爱到了极点。

“皇帝哥哥对清清真好。”清清感动道。想到朱见深一向待自己如同亲妹妹,自己却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幸好大错尚未铸成,心中对红领巾更加感恩戴德。

她无法向皇上坦白自己是北平王爷孙女,否则深究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会给她和南平郡王都带来麻烦。她也没脸在犯下谋反大罪之后,再觍着脸享受自己本该拥有的荣誉。

如果恢复不了身份,清清就只能当一辈子县主。皇上以郡主品级待她,已经是意外之喜。

南平郡王面带笑容,无限唏嘘。清清的身份是他的心结之一,如今皇帝善待他们一家,不管是否有先皇遗旨,南平郡王和清清心中,都充满了感激和满足。

朱见深一番施恩,让两人芥蒂全消。还在说着话,他就感到一股强烈的龙气流入全身,比除掉南王势力时,还要多出了一倍。

看来他化解了这次谋反,南平郡王和清清两人,被算作是南平和北平王两股势力联合,可谓是意外的收获。

朱见深不动声色吸收这股巨额的龙气,面带愉悦道:“清清以后要和郡王常常进宫,朕在宫中不免寂寞。”

也许是之前为两人输入过龙气压惊,彼此有了善意的交集。南平郡王和清清身上的龙气,就算没有强行掠夺,也缓缓流向他,两人自身龙气却没有减少,反而与他身上的龙气相互滋养,相辅相成,传递来臣服和亲近的信号。

照此下去,这两人非但不会再是他的麻烦,还会成为他的助力。

朱见深越看两人,越觉得顺眼,又对他们说了几句贴心的家常话,南平郡王就主动找了个理由,将清清打发去别处,自己单独留下来。

见南平郡王只看着他不说话,朱见深就先起头打趣道:“郡王支开清清,是想要与朕讨论她的嫁妆吗?清清可有合意的人选?”

“皇上!小女年纪还小……”南平郡王躬身一拜道,“皇上对臣和清清如此好,臣下心中有愧,不敢担皇上的厚爱。”

“郡王和清清都是朕的亲人,有什么当不得?”朱见深假装听不懂对方的愧疚,感叹道,“这天下来之不易,朕的亲人已经不多,应该更加珍惜眼前。朕对郡王和清清好,难道你们就对朕不好吗?”

南平郡王将头压得更低,颤声道:“臣惶恐,只求做事无愧于心。天子仁慈是臣之幸。臣下……以后定与清清时常进宫陪伴皇上。”

“甚好。”朱见深微笑将对方扶起,这才像是发现对方神情有异,关切道:“郡王有心事?”

南平郡王摆摆手,迟疑片刻斟酌用词道:“皇上,前些日子臣巧遇太平王世子,那孩子在江湖上结交了不知道什么鸡鸣狗盗之辈,言语颇为放肆,不但对我,对他父王,对皇上您也不够恭敬。臣寻思太平王忠君爱国,教不出这样的儿子,担心这孩子在外面跟人学坏了。”

实际上太平王世子不知道怎么听闻了他要谋反这等隐秘大事,像闻着鱼腥味的猫主动找上门来,要与他合作,被他敷衍打发走了。事后南平郡王越想越不对,暗中调查了一番,才发现这是太平王世子自己的意思。与江湖神秘组织多有瓜葛,这才进宫给皇上提个醒。

“朕知道了。”朱见深寻思道,“不日就是中秋佳节,朕会邀太平王一家进京与朕同乐。说起来朕上一次遇见太平王世子,还是朕当太子的时候,那小子自己的鱼食喂完了,跑来抢朕的去喂池中锦鲤。”

南平郡王知道她这些日子吃够了苦,内心受够了煎熬,摇摇头帮忙掩饰道:“这丫头,没规没距的,都已经是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