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就虚弱,看着康熙脸上竟然露出非常不自然的潮红色,神色越来越激动,他忍不住用英语喃喃自语:“这个人应该就是什么大官,也许真的可以帮我见到大清皇帝……”
“我的汉名叫冯承志,我的曾曾祖父叫做冯从吾,是前朝一个大官。我的爸爸说曾曾祖父是一个很有本领的人。是那个‘关西夫子’什么的。”冯承志的汉语很不标准,但是康熙却听懂了。
冯从吾?康熙略微思索片刻,便知道那是谁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此人应该生于明嘉靖三十六年,是关学的重要传人,创办关中书院,也算人物,只不过莽撞书生一个,更没遇上一个明君,在明神宗朱翊钧的生母仁圣皇太后生辰之时貌似进谏,将矛头直指皇帝,惹得明神宗大怒,诸大臣极力恳求联名保举,才勉强活了下来,不过自此退出朝政,自此一教书育人为乐。他认为,国家正处在危难之中,更需要讲学,以唤起人心,才能有效地抵御外侮,安定天下。他主持了关中书院,使这个书院成为正直人士评论国事、反对魏忠贤之辈的讲坛和学术活动中心,在当时很快成为具有相当规模的著名学府,先后培养五千人之多。于是他声名大震,被人们誉为“关西夫子”。
不过晚年因被魏忠贤党羽打压,捣毁关中书院,并将中天阁内供奉的先圣塑像拖出“掷之城隅”,冯从吾更因此悲愤成疾,不久便离世了。他死距今大约七十三年了。
胤禛首先说出了冯从吾的经历,冯承志点了点头继续用着自己的怪腔调说:“是的,我的曾曾祖父确实是这个人。只不过当年曾曾祖父去世后,家中仍被魏贼欺压,我的曾祖父本是幼子,得兄长庇护,由他带着族中年轻一代远赴海外避难……自此流亡海外……为站稳脚跟,父亲更是在四十年前娶了一个大英帝国的一个女人。也就是我的母亲,我的肤色还有眼睛皆来自此。”
康熙的兴趣更多了,可是说到这里,冯承志却不再继续说了,等康熙询问的时候,他只说他在父亲临终前对他发誓只将剩下的事情告诉当今皇帝。
康熙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冯承志,只见他疲惫的闭着眼睛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对这种根本不惜命的人,就是皇帝也颇感无耐。
示意胤禛出去,只留暗卫心腹在身边,康熙冷言:“朕就在在这里。”
冯承志猛地张开眼睛,看着康熙好半天,但见他威仪尽现,又见他将自己的私章盖在一个暗卫手上,示意他过去给冯承志看过,冯承志才从眼睛泛光的看着康熙,相信了他是皇帝,当然就算不是皇帝,也绝对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官。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尽快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冯承志捂着嘴激动地咳嗽了好半天,才竭力止住。激动的看着康熙,从床的里侧拿出一个坛子。
“这是我冯家四代一百二十三口人的骨灰,每个死去的人身上一点骨灰搜集在一起,……咳咳……若是我死了……请陛下把我的骨灰也跟这些混在一起……葬于长安……让我先祖英灵回归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