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玛法,孙儿想要的是千百年后,史书上会有您、阿玛还有孙儿的名字,孙儿希望自己能够单独成册,不屈于您跟阿玛之下,希望世人会记得孙儿不仅仅是康熙大帝最骄傲的孙子,孙儿希望自己脚下所站的这片土地会因孙儿为荣!”比起胤礽的谨慎小心,从不揽权,德赫现在就开始慢慢的在康熙面前展露自己的野心,当然这一切都被归功于康熙的教导。胤礽的野心太过会被康熙忌惮,但是德赫的野心却让康熙觉得骄傲,毕竟比起孙子,儿子的威胁更大一些。所以当面对奔流的黄河,康熙问德赫有什么愿望的时候,德赫说了这番话。
也许是说出了自己的心理,德赫轻松了不少,看着康熙的眼神特别的意气风发,单独成册,不屈于自己之下,康熙八岁登基,当时他有些彷徨,但是看着所有人对自己行匍匐大礼的时候,他心中也是豪情万丈的,现在看着即将八岁的孙子有了跟自己一样的野心,对着跟自己相似的面容的孩子,康熙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这些就是胤礽也不敢说的话,被德赫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康熙伸手拍拍他的小脑袋,突觉有些欣慰。
胤礽说,您是我阿玛,我不愿跟您心生嫌隙,我会是您最出色的儿子,一个让您无悔的太子。德赫说,我要成为跟汗玛法一样出色的君王,我希望世人以我为荣。
康熙八岁登基,父母皆早逝,太皇太后跟皇太后对他虽好,但是这种好并不纯粹。胤礽是他堂堂正正的唯一的嫡子,不管是出身还是地位,都是太子的不二选择。也许最初立他的时候有些许不甘心,当时自己内忧外患,皇位不算很稳固,立太子除了怜惜这个无母的孩子,也是一种政治手段。这个自己一手养大,从来未让自己失望的太子,康熙很骄傲,他们父子之间更是难得体会到了真正的天伦之乐。
对于太子,康熙心中很疼爱,但是对于德赫,康熙除了骄傲之外,心中却隐隐有些嫉妒,比起自己跟太子,德赫是一个幸福的孩子,这个跟自己寿辰一样,容貌相同,性情相似的孩子,他是大清未来的储君,未来的帝王,他有父母疼爱,祖父保驾护航,亲自教导。康熙疼他宠他教他,其实心中却是相看他能走到哪一步,想到这里,康熙看着德赫的眼神有了期盼。
德赫所说的话,因为听到的人不多,被康熙下了封口令,不允许外传。梁九功等人看着康熙就算听到了孙子的那番话,对他也依旧如故之后,每每对着德赫的时候,腰便弯的更低了。
西巡回京,康熙未进宫,就带着德赫先去祭拜了裕亲王,又对着保泰安慰了一番之后,就把他的长子广善接进宫跟着皇子一同抚养,以示恩泽,至于被福全夸赞无数的胤禩。康熙只瞥了一眼,但见他神情憔悴消瘦、目光呆滞沉痛……突然对着福全的离去最后那点儿伤心尽去了。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比死了亲爹还难过?康熙有些小心眼儿的想着,保泰是福全亲子虽然也伤心,但都没他那样,毕竟自己这个亲爹还活着呢!
当皇帝的就没有大度的,康熙小心眼儿病一犯,看着胤禩就不爽快了,在看着跟自家阿玛跪在一起眼珠子乱转的弘暄,却被他阿玛大力按了下去,就更觉得不好了,自己这么小的孙子,凭什么要给别人下跪?胤禩如果真是个好的,就给自己生个孙子出来看看,自家后院都管不好,还能分出心神为别人难过?可见所图非小。
“弘暄,过来汗玛法这里!”康熙挥挥手,把弘暄叫到自己身边,对着胤誐呵斥道:“你幼时,朕有这般对你么?你昂邦阿玛是最疼孩子的人,你这样给谁看呢?”
“阿玛打我,捏我脸,还不给我饭吃!”弘暄没有德赫早慧,也没有德昌机灵,但是很明显知道康熙是能治住自己阿玛的人,所以果断告状了。
胤礽低头忍笑,心想这就是神队友跟猪队友的区别。在胤誐瞠目结舌不可思议中,康熙对他的训斥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弘暄一开始看到别人训自己阿玛挺高兴,笑着拍手来着,他跟康熙不熟,见的不多,但是渐渐的,突觉不好,趴下椅子走到胤誐面前,拽着他,就让他起来陪自己玩,看着阿玛不离自己,弘暄一下子委屈的哭了,对康熙连打带踹的喊道:“坏人,打你,不准欺负小爷阿玛,不准欺负小爷阿玛!”
胤礽一把拽过弘暄,看着胤誐惊恐中带着激动的眼神,抽了抽嘴角,有些严肃的看着弘暄道:“那是你阿玛的阿玛,你阿玛能教训你,他阿玛就能教训他!再不乖以后就不要吃沙琪玛了。快给玛法道歉!好孩子不能随便骂人,更不能对长辈不敬!”
弘暄才两岁,力气也没多大,可胤礽真没见过有人敢对康熙这样的,本以为康熙会生气,结果康熙突然叹口气,讲弘暄抱起来,摇头道:“怎么跟你阿玛一个德行,你阿玛小时候就因为一块沙琪玛要打朕,你也这样?”
听这口气,胤誐就知道康熙不怪自己这个蠢儿子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还有些得意,自家儿子果真是像自己,还替自己出气来着!
“既是像十弟,本就是他儿子,所以对汗阿玛不敬也该算到他头上,汗阿玛,您看这孝经抄几百遍比较好?”胤礽伸手点点弘暄的小脸蛋,看到胤誐的得意,笑着问。
康熙故作沉思了片刻,道:“就五百遍吧!少了胤誐也记不住!三日后送进来让朕瞧瞧。”说完吧弘暄塞到胤礽手上,顺便把弘暄握着的自己手上的扳指卸下来赏了他。
胤礽直接嫌弃的还给胤誐,胤誐搂着儿子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一边想着若没有这臭小子胡乱告状哪里有后来的事情,但是又一想到他为了自己连汗阿玛也敢打,又有些欣慰,真不愧是自己的种。可五百遍的孝经,三天,眼瞅着今天都过了一大半了,自己的手绝对会写废的。这个臭小子尽会闯祸!自己就说要个胖闺女的好,这回福晋肚子里的一定得是个闺女,要不是他就去跟九哥家的换!反正他没儿子,也不亏。
坑了自家阿玛的弘暄并不能理解胤誐复杂的心理,高兴地举着康熙给他的满是口水的扳指板着胤誐的手就要给他戴着。让胤誐满身的火气一下子蔫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算了,坑就坑了吧!毕竟除了自己,他还能坑谁呢!
“凡是当阿玛的自是不愿意看到孩子伤心的,保泰你好好保重,朕还有用得着你这个裕亲王的时候。”被胤誐弘暄这么一闹,气愤也不像一开始的沉重,康熙心情颇为轻松的离开前拍着保泰的肩膀道。
第113章 两个打架的团子
德赫看着康熙一脸的不渝,默默的在心里给八叔点根蜡,已经一个月了,胤禩因悲痛病倒还没好,好像还有日益加重的趋势,眼瞅着过年本是合家欢的时候,因为前些年胤礽提议不要奴才伺候,自己跟康熙父子俩一起喝几杯聊聊天,但千年开始发展到过年的时候,康熙会挑一天跟诸位皇子皇女还有嫡系皇孙们聚聚,但是今年胤禩却请了病假,德赫知道自家汗玛法绝对不是因为心疼儿子的身子,裕亲王仅仅比历史上晚逝了五个月,就让历史完全不同,原本应该得了青眼的八阿哥胤禩,现在在康熙眼里哪哪儿都看不顺眼。
胤禩没有来,康熙冷哼一声,脸色有些不好,大家都看得出来,胤誐拽了把想要替胤禩说好话的胤禟。他原本觉得没什么,但是福晋齐佳氏挺着大肚子问,如果有一天你儿子更喜欢你其他的兄弟,不喜欢你这个当阿玛的,你怎么办?
胤誐只记得当时自己拧着脖子,吼了句他敢!后来齐佳氏就说汗阿玛想来也是因为如此对八贝勒有了偏见,若是其他人再劝说,估计又会多想你们也是一样的。胤誐这才反应过来,说实话裕亲王去世好像汗阿玛更伤心,八哥还……唉……
“玛法,甜甜!”茉雅奇看着大家说的话她都听不懂,自己面前的一大堆吃的也没人动,于是直接拿了一碟牛轧糖,递给康熙一块,然后眼珠子转了转还给胤礽递了一块,给德赫德昌一人递了一块,甚至连离得最近的胤褆跟弘昱也一人一块之后,就自己抱着碟子坐在一边吃起来。
牛轧糖是芸珊为了哄闺女,提供了方子,让毓庆宫的小厨房才琢磨出来的,目前还算新鲜的零食,茉雅奇跟德昌都很喜欢,就是康熙在进上来之后,偶尔也会吃上一块两块的。今天家宴,芸珊也‘亲手’做了一碟子送过来孝敬康熙。茉雅奇并不明白大人们再说什么,幸福的抱着碟子,开心的吃着。圆乎乎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眯着像两道月牙,看着就让德赫心中一软,刚想抱一下,结果就看到自家阿玛把妹妹抱走了,德赫颇为哀怨的瞅了眼胤礽,顺手把自己手里的糖塞给刚吃完还想吃的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