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赫看着看戏感动的真的每个都拿起来咬一口,高兴地依偎在康熙身边,给他讲说那个是自己做的,那个是阿玛做的,那个是弟弟做的,那个是妹妹做的,那个是额娘做的。他这真的是没办法,实在不知道该给他送什么礼物了,阿玛每年送自己亲手画的画,抄的佛经,亲手雕的小物件……所幸额娘每年都给自己煮长寿面,虽然也给康熙煮,但是从毓庆宫送到乾清宫,康熙能看一眼都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德赫就让芸珊调好汤底,煮个面条来卖萌。

因为吃了格外舒服的早膳,康熙上朝都晚了一刻,但这却不是让众人吃惊的原因,让众人觉得惊讶的是康熙将德赫带到了朝堂上,就让他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上朝。

经历过康熙早期的老臣们再一次震惊了,除去脸上的痘印,德赫站在那里妥妥的就是圣上当年的模样,甚至还添了几分威仪,少了些许稚嫩。八岁的德赫跟当初八岁的圣上竟然出奇的神似。

德赫从前坐过龙椅,也被抱着上过朝,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参与进来,因为康熙让德赫宣读圣旨,一时之间稚嫩中带着清亮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德赫完全不怯场,从从容容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做就站在那里,朝臣跪拜的时候甚至还侧了身子回避。

口齿清楚,行为从容,康熙的旨意一字不落的全部传达,因为震惊,早朝出奇的结束的很早,看着康熙牵着德赫的走直接离去,胤礽看到行跪拜礼的明珠身子都有些瘫软,以及胤褆都嫉妒的有些充血的眼睛,微微扬唇,朝着跟自己打招呼的魏珠走去。

胤礽先跪拜了康熙,说了祝词之后,笑着摸了一块点心吃起来,康熙见状便知道儿子还没吃饭,就吩咐宫人给胤礽就着刚才剩下的鸡汤煮碗面。

“儿子已经把这辈子的面条都吃完了,这个混小子非说他额娘煮的面好吃,一定要煮好的面条跟他额娘一个味,逼着我跟他额娘足足吃了十几顿面条,儿子本来提议让他作画,或是写字做事,可他偏偏不,非要学煮长寿面,还只让让我们尝。儿子都说了君子远包厨,可他非要狡辩自己不是君子,是小人儿。”胤礽又拿起一块点心,连忙摇头拒绝吃长寿面,只让人端碗牛乳过来。

康熙闻言瞪了他一眼道:“弘晔这是心里有朕,你们几个哪个比得上他?”说完就让人端了早膳去偏殿,打发了胤礽去用膳。

“阿玛您真是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从前还说过不管谁都比不过儿子呢!”胤礽不满嘟囔了一句,然后起身离去。

康熙也不在乎他走与不走,只是和蔼的对着德赫道:“你阿玛说得对,君子远包厨,过了今日,你便九岁了,不小了。”

“不过给玛法您煮碗面罢了,都是央着额娘帮着准备的,不废什么事!玛法您对我那么好,我……孙儿实在不知道该给您做些什么?所有的东西都是您赐予的,孙儿人小,文武皆未成,只想着能常伴玛法左右罢了!”德赫拱道康熙怀里,撒娇道,这两年他已经很少撒娇了,可今日毕竟是彼此的生辰,又难得看到康熙如此感性。

从前胤礽给康熙剥花生就让康熙高兴了好久,现在孙子给他煮长寿面。就是其他儿子嫔妃甚至是皇太后送的东西再好,康熙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生辰礼了。晚上早早打发了拜寿的众人,用胤礽帮着德赫进献的琉璃杯跟孙子烫了脚,一人喝了一杯牛乳之后,就连嫔妃都不召幸了,想跟孙子来个促膝长谈。结果德赫跟了康熙一天,刚才又忙着收自己的生辰礼,结果困得不行,一躺到龙榻上,就呼呼大睡了,康熙在一边看着孙子的睡容,摸摸他稚嫩的小脸,帮着掖好被子,闭着眼睛也睡了过去。

“索额图这个老匹夫害的老夫一步错,步步错!”晚上睡不着的人很多,明珠就是其中之一,一想到今天所见所闻,在看着康熙对德赫的疼宠,只觉得浑身一软,他为了从龙之功,为了跟索额图作对,连同直郡王给太子使了好些个绊子,可不管是引诱还是陷害,结果却都没有动摇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不要提现在皇上对弘晔小阿哥的疼爱。他从前以为太子等不了太久,毕竟鲜少有太子能够正常继位的,可是看着太子越来越沉稳,弘晔小阿哥越来越聪慧,明珠顿时有种绝望的感觉。想当初皇上初登基,所有人都小瞧他,结果后来的腥风血雨,那些人谁不悔?弘晔小阿哥看人的感觉就跟当初的圣上一样,甚至隐忍功夫更好,明珠只觉得浑身发冷。

“不管怎么样,我们尽忠的只有圣上!”张英跟李光地碰了杯之后,虽然心里早就偏了,德赫的聪慧内敛以及强大的自制力让教导他的所有师傅欣喜若狂,太子继位,然后是弘晔阿哥……张英似乎看到了大清未来的盛世,为此不顾身体的劳损坚持去给德赫上课,努力想要教的更多。可是嘴里还是坚定道自己只忠于皇上,只有这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家族才能有生路。

李光地垂着眼睛,将酒盅的酒一口闷掉,不做任何回答,他跟太子关系淡漠,默默的在心里叹口气,早知今日,当初庶子出生的时候,他一定掐死他,省的他闹出这么多事,自己老了老了,却因此失了圣宠。

“明珠小儿,跟爷斗!有的是你哭的时候!哈哈……”跟明珠一样睡不着的人还有索额图,他对着明珠府里的位置得意的哈哈大笑了很久之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116章 索额图再次病倒

“老爷!”/“三哥!”纶布今日一下朝就跟鄂伦岱出去混了,但是总是觉得不得劲,近日的事情总感觉没有那么简单,刚才在八大胡同隐隐听人有提及请封太孙的事情,纶布就觉得不对劲,想要回来赶紧跟索额图商量商量。刚进门就听到索额图的笑声得知他心情很好,一想到老奸巨猾的索额图都这样,纶布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放松至于,心想这次应当不会像往日一样训孙子一样训自己,若是真的无事情,便正准备趁着这个好时机,跟他说说让把自己弄到扬州去乐呵几年,京里实在是没什么好完的了,也不能总指望跟着皇上出巡,那也不自由!他都跟老鄂说了,到时候送他几个扬州瘦马玩玩的。可是刚准备打照顾,就看到索额图栽了下去,顿时心中一跳,赶忙往跟前跑。

“别动!”纶布记得好像佟国纲被隆科多起的中风之所以那么严重,就是因为昏倒被移动的原因,所以害怕索额图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忙对吓人吩咐道:“赶紧的,快去请太医……不不不,这会儿宫门都关了,……赶紧去外头寻个郎中进来,然后在让人去直郡王跟四贝勒府上看看皇上派过去的太医还在不在?”

“往日里我就说,绝不能做亵渎神明的事情,可老爷偏偏不听,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什么誓言都敢发……这要是真的有个万一……”佟佳氏拿着帕子抹着泪,六神无主道。

纶布着急的看着院门口,有些事不好跟嫂子说,赫舍里家跟佟家,自从四贝勒记在佟皇贵妃的名下之后,彼此之间立场就更加不同了。虽然关系看似依旧亲密,正如他跟鄂伦岱,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好说,特别是佟国纲还是三嫂的亲弟弟,他出事以后,三嫂常往佟家跑的行径就让父亲心中不是很忙,却又不好多说,现在看着三嫂惊慌失措中的言语,赶忙道:“三嫂不用担心,我刚才摸了摸,三哥心脉还算有力,应该问题不大。”

“那个姓常的,平日不用他的时候,竟在眼皮底下晃眼,用他的时候,却不再,以后咱们不用他了,重找个好的回来奉着。”佟佳氏听纶布坚定的话,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儿,然后便想起家里供奉的大夫这几日回乡祭祖的事情,顿时气得不行。

纶布没有说话,一个大夫,额娘不喜,换了便是。

“太太,奴才之前听说,突然晕倒……好像……要……要放血,要不试试,就在手指上扎扎?”赫舍里府的总管家李佳.长富这时候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提议道。

纶布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李佳管家是个稳重的,于是点点头。

“没有移动,放血,这就对了!”放血似乎很对症,就在索额图悠悠转醒之际,郎中也请了回来,看过之后,显示肯定了李佳管家的行为,然后道:“大人有心悸之症,因情绪陡然失控所以这才晕了过去,以后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