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拢着手中的粥品,她似未曾听闻,直到哥哥的目光一并投了过来,方才轻语:“手术成功不可以代表一切。”刻意装傻地,她偏头,“你们副部长不是在里面,你们问他不就好了?”

还想开口,丸井却已被扯住了胳膊。咬咬牙,咽下了唇边的话。

本不欲再管,想起精市对网球部的重视,她终是添了一句:“他会回来的。”

“为什么?”这次,开口的却是绅士。

恬然一笑,抬眼间,望向病房门的漆黑凤眼蓦地惊人的亮眼:“因为,他是幸村精市。”

有愕然,有沉思,在周围的空气中涌动。

回身,把手中的粥品递给身后的比吕士,她淡然浅笑:“一会儿帮我带进去吧,麻烦你了。”言罢,不待对方发问,已是回身而去。身后,是兄长近乎于僵硬的无力笑容。

怒放,簇拥在一起灿然的薰衣草,挤在花瓶里,孕育着倾心的呐喊。

转身,她默瞅了窗前静立远望的少年半晌,提步,靠近。

一双素手轻轻掩住了少年的双眼。

“别想了。”柔柔地,她道,“想那么多做什么。”

呼吸一滞,他蓦地冷了音色:“你要我听天由命?”

“不。”微一敛目。她踮脚,将下颌搁上他的肩膀,“恰是因为你根本不会认命。”

微疑,他想转身,却被她仍旧捂着眼睛。

“你根本不会认命。无论你再权衡利弊,瞻前顾后,你依然会拼尽全力站上赛场。想那么多做什么呢?”顺着少年转身的动作,幽茉亦是挪步,顺着站到他身后,松开了双手。

静默。隐约可闻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愿意等,等你再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等你坐在教练席上运筹帷幄,等你满载荣誉而归,我们——”有些羞于启齿,少女索性改口,“反正我人就在那里,又不会飞跑了。”

愕然,他欲回首看她,奈何少女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肯放手,一张小脸枕在他肩上,反倒叫他连余光也扫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