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啊,老头子觉少,起的比鸡早。”闲鱼一脸嫌弃的小声嘀咕。

远处还在与贵族们说话的三日月面上笑容不变,只是目光往这边偏移了一刹,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和怼了人神清气爽的闲鱼不同,被直接落了脸子的安珍可是要气死了,可就算是气的光头上全都是青筋,他还要在贵族们面前维持住笑容,努力摆出一副不和小孩计较的大度嘴脸。可令他更憋屈的是,这群武士如此粗鄙无礼,这些贵族们都没有发怒或为自己出头的意思。竟然在他们离开后,便解散了筵席,甚至没有安慰他这个欣净师的师侄。

安珍虽出身贫寒,可被僧正夸赞后便没有吃过这样的委屈,心底更是记恨三日月。作为一个进不了平安京,也不是贵族出身的僧人,在安珍知道的情报里,武家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那源氏的家主,也不过只是藤原家的侍卫,哪里能和公卿大族相比。倒是那珺司,真是没有半点贵族的气质,怪不得只是个分家,竟然被美色所惑这么讨好几个不入流的武士。

安珍叹息一声,如今贵族们都只靠相貌来评鉴他人的价值,真是国之不幸啊!

“一群人都长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凑巧,指不定是靠别的什么迷惑了源赖光呢……”安珍一边走一边恶毒的嘀咕着,认为自己选的这条路比较偏僻不会遇到外人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隔着花坛背后冒着红光的眼睛。

闲鱼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回女眷们住的地方收拾东西,竟然也能遇到安珍这王八羔子。她摩擦了下拳头,鱼脾气也上来了,觉得这真是天赐的缘分。安珍只是个战5渣的普通和尚,也没修出什么如来神掌,闲鱼悄悄地从后面接近,他也没有发现。掏出一张风符卷起沙尘迷了安珍的眼睛,闲鱼咧着狰狞残暴的笑容窜了上去——

哦哈!咸鱼枪乱打!

发泄过后,闲鱼在心里哼着歌离开了。

安珍好半天才终于睁开了进了一层沙子的眼睛,他双目通红,在恢复视力后也不忙着追查敲自己闷棍的人,而是慌慌张张的提着僧衣往自己的房间跑。他冲到镜子前,努力的看着倒影中的自己,见镜中的小和尚仍是俊美无俦的很,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刚才死命的护住脸,脸没有受伤比什么都重要。

见自己的容貌没有受损,安珍才有心思去思考凶手,他根本不需要猜,便确定打人的肯定是那群武士!

可话虽如此,安珍却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只能生生憋下这口气。他还没有忘记要离城避开清次和阿清纠缠的事,若是追究打自己的人的话,那也就暂时无法离开了。比起挨打,安珍显然更在意自己的名声。

安珍心里正盘算着利弊,奉了师父命令的道谦则拉开了门,伸头进去道“师兄,师父说明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道谦贸然进入自己屋的无礼动作让安珍皱了皱眉头,他心里嘀咕果然山野平民没有礼貌,不过离开这座城市,恰好是自己希望的,他也就不纠结礼仪问题,起身道“安珍听师叔安排。”这一起身,便觉得浑身都疼,那些该死的武士真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