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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娇能说出这句话来,该死的符合他心目之中的皇后形象。心中涌现出的并不是喜悦,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不断地发酵,酸酸涩涩,让人难耐。这是他心目中的皇后,却不该是陈阿娇。“可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刘彻始终不认为陈阿娇能够心甘情愿的说出这样的话语,曾经的记忆在他心目之中太过深刻。亦或是,他只是主观的不愿意承认。

“在这后宫之中,有哪个敢在臣妾面前嚼耳根子?!”寻罂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傲气。她的视线之中也出现了几分明显的冷漠与狠辣。

这样的神色,刘彻相当熟悉。陈阿娇从来不是一个菟丝花,她像是一只刺猬,只要有人戳到了她的痛处,她定然会让别人遍体鳞伤。

“既然不是小人调拨,那皇后你……”刘彻的视线不由得胶着在陈阿娇的身上。

“皇上曾说过臣妾向来‘大度’,臣妾以往是愧对了那句夸赞。如今那句话,臣妾受的心安理得。”寻罂从座位上起身。“近日皇上公务繁忙,常宿在宣室殿。以臣妾之见,皇上需劳逸结合,临幸后宫的妃嫔。也好多为皇室添些新鲜血液……”

刘彻宁可陈阿娇没有添上最后一句,那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将这些话语当作是陈阿娇变相的邀宠。‘为皇室添一些新鲜的血液’一句话便将她自己排除在外,也让刘彻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陈阿娇。

陈阿娇说他没有相信过她,当真是再正确不过。就算是到现在,他甚至还在想,陈阿娇的所作所为,是否有其他的意思。实际上,她所表达的东西,一直再明显不过,是他想的太复杂。

她的承诺,才当真是一诺千金。

陈阿娇说,她要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如今她也在履行自己的这句承诺,这般淡然的与他商量着宠幸那些妃嫔。

哪怕陈阿娇与馆陶长公主府,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陈阿娇,最符合自己对皇后的期待。

“皇后当真‘大度’,在这后宫之中,恐怕也不会再有人比你做的更好。”刘彻心下有几分不甘。他不知自己是不甘计划被完全打乱,还是不甘心其他……

“臣妾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大度’,现在却觉得没什么困难。”寻罂的神色柔和了一些,她对上刘彻的视线,有一瞬间恍惚,很快便清醒了过来。“臣妾以为,有些事情这一辈子都做不到,现在却完成的轻而易举。”

“阿娇姐……”刘彻下意识的不想听陈阿娇接下来的话。

“陛下,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人,就只是皇后。可以是后宫之主,可以是臣是妾,却当不起你一句阿娇姐。”寻罂向前走了两步,与刘彻仅隔着一张桌子。她站在桌前,他坐在桌后。

寻罂可以平视刘彻,甚至是俯视。“臣妾终于明白,一个合格的皇后,绝不允许自己爱上一个真正的帝王。”

刘彻想要反驳,却找不到适当的话语。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之中抽空,让他只能够看着陈阿娇越走越远……

☆、第7章 chapter7

巧宣紧跟在陈阿娇的身后离开宣室殿,呼吸的频率依旧有几分加速。皇后娘娘居然会对皇上说那样的话语,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喜欢与不喜欢都会埋藏在心底。哪有如同皇后娘娘这般直接开口,让皇上下不来台面,也让自己没有退路。

不过,这才是她熟悉的翁主。走在她前方的陈阿娇骄傲明艳,比之那些盛开在上林苑的花儿也不遑多让。仿佛,这几年来她的悲哀、痛楚都只是一场噩梦。

在皇后娘娘动用‘巫蛊之术’的时候,她本以为他们都逃脱不了一死。如今,所有的时光都是偷来的。无论皇后娘娘的选择,会有怎样的结局,她都心甘情愿的站在她的身后。这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

比起看着自己从很小伺候的主子在绝望之中沉寂,她更想看到的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带着自然而然的尊贵与骄傲,笑的张扬而肆意。

巧宣挺直了自己的腰杆,作为陈阿娇的贴身宫女,她自然不能弱了主子的气势。

夜晚,刘彻果然听从了陈阿娇的建议,去了其他妃嫔的宫里。

寻罂将巧宣给她找来的游记放在一旁,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笑容中带着些许讽刺。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刘彻的确被她触动。她借用陈阿娇的身子,算是占了些便宜。陈阿娇对刘彻的感情,近乎于盲目。她也不曾隐藏,大大方方的展示在所有人面前。刘彻身为当事人,感触必然是最深的。

陈阿娇能说出这句话来,该死的符合他心目之中的皇后形象。心中涌现出的并不是喜悦,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不断地发酵,酸酸涩涩,让人难耐。这是他心目中的皇后,却不该是陈阿娇。“可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