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将信将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摸到一手的湿濡，因为这冰凉的触感，通宵之后有些发木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他解释道：“哦，我刚才洗了脸，许是没擦干净。”

他恹恹的，脸色也不太好，一点也没有小李探花的意气风发，反倒是有点像酗酒伤身之后的他，看起来是被最近的事情烦的不轻。

对方已经很可怜了，苏零也不好在伤口上撒盐，索性她什么也不问，只是举起手中的袋子，问他：“吃不吃小笼包？”

有过通宵经历的人都知道，通宵之后是最饿的，尤其苦熬到天亮之后，恨不得吃下一头牛。

所以小笼包一出，李寻欢都顾不得想那些有的没的，万千言语只化成一个字：“吃！”

小笼包和的豆浆，是苏零最喜欢的早餐搭配，她从来不用油条蘸豆浆吃，对她来说那种吃法是邪教，是以今天的早餐也是小笼包和纸杯豆浆。

不过李寻欢也没心思计较这两者搭配有什么问题，有的吃就行，倒是装豆浆的纸杯让他觉得颇为新鲜，他好奇的举起一杯豆浆端详，结果却低估了豆浆的温度。

“嘶”

他立刻把杯子放下，揉一揉被烫到发红的手指。

这个样子把苏零逗乐了，她说“你小心点，纸杯可不隔热。”

“纸杯？”看着材质的确像是纸，“纸张也能做杯子吗？”

苏零：“当然了，这是我家乡的工艺。”说着，将小笼包也拿出来，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李寻欢。

新式的餐具暂时让他忘却了自己的惨剧，一时捏捏筷子捏捏纸杯，玩的不亦乐乎。

苏零率先夹起一只包子，无奈地说：“别玩了，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李寻欢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催着吃饭，他转移话题说：“苏老板家乡的工艺真独特。”继而想到第一次见到苏零的地方，明明是关外，怎么工艺竟然比中原还先进呢？

苏零笑：“因为你见到我的地方不是我的家乡。”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李寻欢不好意思地喝了一口豆浆，说：“倒是我先入为主了，竟然一直以为苏老板家在关外。”

“那，苏老板也是中原人吗？”

“算是吧，不过我家离这里很远。”

李寻欢还要问，但是被楼下车轮停下的声音打断，因为这辆马车停在了杂货铺门口。

苏零不悦的放下筷子朝楼下走去，边走边嘟囔：“大清早就出来买东西，都不用吃饭的吗？”

李寻欢也以为来人是店里的客人，所以他没动，继续吃包子，没想到过一会儿苏零又冷着脸上楼了，身后跟着林仙儿。

然后苏零默不作声地坐下，继续吃包子喝豆浆，把说话的空间留给他们，顺便用两团棉花把鼻子堵上，免得被林仙儿身上的熏香熏的晕过去。

没想到会在杂货铺，在今天见到林仙儿，李寻欢还以为至少要过几天，就算是等不及了在今天见面，也不应该是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