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面无表情开口,“就这么一句话吗?你继续说说理由。”

“哦,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以前咱两玩,你虽然带着我上树下河砸碗摔盆的,但叔祖父脸一板,一训,你就怂了,一点都不像我,真死扛到底。”贾珍很认真强调,“我都是很认真咬死了压不松口喊疼。可你呢,没打两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交代得一清二楚了。虽然下一次依旧会再犯。”

贾赦不自然的擦擦鼻翼,一脸无辜,“我哪里有那么怂,那么没义气?”

他跟贾珍还是不一样的,幼年,他曾天真过,毕竟祖父母疼爱有加,哪怕父亲戍守边关,他也不太感受到嫡长子与嫡次子之间的区别,只想着当个好哥哥。当然这个哥哥,更多时候带着想带着弟弟一起捣乱,觉得妹妹绣花不好玩,且带女孩子去男孩子打架斗殴的场所,是件丢脸的事。

可随着父亲归来,祖父母相继离开人世,渐渐的事情变不一样了。他开始羡慕甚至嫉妒,总觉得他们四人才是和睦有爱的一家人,而他只不过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发现他带着大侄子捣乱,会被父亲教导,会被父亲劝说,会被父亲暴揍,会被……

跟后世那些叛逆中二期一样,缺爱了总想获得爱。从一次次的挑(调)、衅(戏)父亲的活动中,他渐渐懂了,爹是爱他的,一颗严父心。所以,他又想如法炮制的去获得母爱,结果就永远触手不可及,头破血流,甚至命丧黄泉。

“就有!我记得最牢了。有一次你最没义气了,我摔了叔祖母最爱的花瓶,你让我自己担着,然后你居然替那个破落户婶婶挨了叔祖母一顿骂。”

“…………”贾赦闻言身形一僵,而后带着分审视看了眼贾珍:“那个人叫沈燊,不是婶婶。你小时候不会念,现在还不会?都十几年的事了,你那时候才六岁还七岁来着,咋还记得呢?再说了,这两件事能一同比较吗?你是谁,那个婶婶是谁?”

“有区别吗?”贾珍昂了一下脖子,“其他时候你们都待我好的,可你却因为婶婶对我没义气,叔祖父因为小红还欺负我。”

“得,你有理。说说为什么我显老了?”贾赦咬牙问道。

“你现在也跟我爹一样,想那么多事情,不就显得老了?”

“让你多读书就不读是吗?你叔我这叫魅力!是敛去暴戾之气后的绝代风姿。”贾赦边说昂首挺胸,让贾珍看个一清二楚。

贾珍懒得去看,反而好奇的手指指桌案上的纸笺,“叔,我们还是说正经事吧。你这上面怎么写,假如我睡着了的途中遇见人,怎么办?我贾珍会那么傻吗?”

“不会吗?”贾赦白眼,“那你来回答一下,假如遇到这种情况你怎么办?想想你起床时候的臭脾气,一个不顺意就骂人。”

“原本好好的一张牌,就怕被你打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