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赦如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穆莳不自禁失笑了一声,感觉眼前此人与自己印象中的坑货又渐渐合二为一。想到此,穆莳眉头一拧,将文稿往贾赦跟前一递,冷冷道:“其他不说,最后第二段给我念一念。”

贾赦不明所以,翻起来就读。

他卡文卡得可好啦,搁后世能够让读者分分钟寄刀片的。

“朱角果不其然听见堂上的汪县令连敲了一下惊堂木,心中冷笑一声,然后面无表情的将藏在怀里的《刑法》拿了出来,高高举起。那本厚厚的律法在阳光的照耀下,带出了神圣肃穆的光环。”

顿了顿,贾赦挺了挺胸膛,继续抑扬顿挫的念着:“朱角环顾了一圈围观百姓的神色,而后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县令,扬声便道:“根据我朝刑法第九章 第三条规定以暴力、威胁或者其他手段强迫的……”

贾珍不明所以,眼角扫了眼穆莳,凉凉开口,“穆叔,这有什么问题吗?朱角可厉害了,拿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

穆莳看着也没回过神,一脸不解看着他的贾赦,倒抽口冷气,懒得去看贾赦,反一字一顿问贾珍,道:“珍儿,刚才你说了,被九驸马爷欺负了,你第一个想到了什么?看见你叔来了,喊叔,看见你爹和二皇子在一起,就是想着他们给你撑腰。你脑子里想过法律一词吗?”

贾赦心头一颤。

贾珍委屈:“我已经反省过要好好读书了。”

“法律?”穆莳恍若未闻,轻声重复了一句,而后郑重无比开口:“皇帝才是律法,权势才是法。换做你赦叔,一个打小喊着我祖父荣国公,我爹将军,我伯父将军,我外祖侯爷的人,他哪怕写话本,都写不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压根没这意识。”贾赦恍然大悟,迎着穆莳再一次射过来杀气的眼眸,哼哼着:“那你难道就不允许我知错就改了。三年,我可经历了少事。”

“那我再问你,你捐钱的想法什么时候出来的?”万万没想到被戳穿了,这鬼脸皮还如此厚,这点无耻劲倒是挺像贾赦的。

穆莳语调带着怒火,逼问道:“你嘚瑟的告诉过几个人?贾恩侯,压根就是个憋不住心里话的急性子。不可能看清贾二婶偏心之事,不哭个十七八张信纸的,你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催着我去调查汪家,嘚瑟要写话本。”

“见到沈燊,不直接暴揍一顿,反而还珍儿火气大。”

“贾二叔走的突然,他也没有什么幕僚门客留下。不像我,我爹也算有所准备的。贾二叔他们几个叔伯也真心待我,让我少走很多歪路。而你哪怕敬哥在,可有些事情,诸如知晓到童生考试报名步骤,完全是不可能。敬哥去考试的时候,这些作保的事情恐怕都是旁人帮他直接办好的。”

穆莳总结道:“这些都不正常。”

“那就有正常的喽?”贾赦越听感觉自己朋友没有白交。无视着穆莳燃烧怒火的眸子,一脸信赖的凝望着人,还反问道:“那你为什么直言,就不怕我这个鬼害贾赦不成?老穆,你还是信我是贾赦的。”

“快说说,说完我给你们分享我如此蜕变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