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叔,这哪一年的老黄历了?”贾珍闻言,痛心疾首捶胸膛,“忘记了?咱们都守孝三年了,这外头早就天翻地覆的,我跟你说,早就换东家了。现在……”

左右看了一眼,贾珍压低了声音,“之前我要来玩,我爹就调查过了,现在这是黄六爷名下的。我爹怕我坑了六爷的荷包,才拘着不让我来。”

此话一出,贾赦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惊骇的看向贾珍,“对了,差点忘记你……你……遇水则溺啊!”

自打贾珍五岁那年下放生池抓过锦鲤后,似乎就与水特么结缘结怨了。溺水过十几次次,甚至有两回,这作死的自己偷偷一个人跑出去。不过到底好人多,每次都能遇到见义勇为的好人。而且贾珍福大命大,每次人醒后都没啥阴影,反而有阴影的是河里池里的小鱼小虾。像开启贾珍新世界大门的国清寺放生池,贾珍一靠近,被养得肥肥的鱼儿就集体缩成一团了,还不少齐齐翻肚皮死了。

“那有那么夸张啊!也是就十次里面有六次溺而已。”贾珍不虞,扭了扭头,生气着,“有两次还是我自己个游上岸自救的呢,剩下三次靠护卫,一次靠路人见义勇为而已。叔,你放心,我都心中有数。再说,现在六爷可是我干爹。我不会在干爹的地盘上惹祸端的。”

贾赦:“…………”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谭礼视线幽幽在贾珍身上扫了眼,侧眸对贾赦道:“让他去吧。不然,接下来他自己偷偷跑出来,你不是更担忧?”

“也是。”贾赦点点头,劝着自己那颗不安的心:“既是六爷的,总没什么大事。反正最惊险的一次,也不过是捐个金身而已。”

谭礼:“…………”

贾珍:“…………”

贾珍气哼哼的拉着贾赦到了小莲花池,就跑去换衣服了。原先在池上的几个少年看见贾赦,笑眯眯的跑过来打声招呼。

“赦叔好!”

“叔,你不下场赛一局?”

“……”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些。”贾赦在众人面前扫过,脑海飞快调动往日的回忆,渐渐跟面前的身影个个对上号。除却几个勋贵子弟,剩下的文官家族的孩子,也都是嫡幼子之类的。他们都有个统一的称呼—富贵闲人。

寒暄过后,贾赦看眼已穿上冰鞋的贾珍,瞧着迈着八字步,大马金刀,如履平地的模样,忍不住叨叨一句:“别一上去就冲,先找找平衡感。”

“知道了,叔。”贾珍看了眼穿着厚厚狐裘的贾赦,又看了眼静静跟随的谭礼,眼眸滴溜溜一转,建议道:“叔,现在也有大人乘坐的冰车。你来都来了,带谭叔叔去见见世面呗。”

说完,贾珍还朝谭礼眨眨眼,一副快来感谢我的模样。

谭礼失笑点点头,看着贾珍一上冰面,身体微微向前弯曲,整个人像离弦的箭,哗啦一下飘远,由此产生的冰屑晶莹细碎,在阳光下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芒,萦绕在人身后。

“这看起挺像模像样的,难怪闹了敬老爷好几次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