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葬礼上常见的黑色哀服,抱着被布遮住的长方形物体。
“证人,你那是什么。”狩魔豪发问。
“是,”中原由加利接下遮挡物体的布袋,露出被包裹住的相框,在相框中间,看起来十几岁的女高中生正欢快的微笑着,笑容热情淳朴,天真浪漫,单纯的看着笑容也能感受到女孩的快乐。
只是不合时宜的,那是黑白的相片。
女性怀抱着照片,对着坐在被告席上的富田哲也深鞠躬。
只是这样的动作,让富田哲也的眼睛通红,闪烁着泪光。
“中原太太,”成步堂龙一站起身,对着证人询问:“你是少年A的受害者,你也实际见过他,你能说明一下,你遭受到了被害人怎样的对待吗?”
女性的身体轻微的战斗着,但是很快的平复。
“可以。”
“异议!这是与本案无关,辩护方是在拖延裁判。”
“这全都是为了彻底探究被告人的犯罪动机,不是无意义的询问。”
检控方与辩护方各执一词。
拥有裁判权的人终究要选择一方。
狩魔豪看着证人,自行询问:“是辩护方找到了你,希望你作为证人出庭?”
“不是。”
中原由加利否定。
“是我自己希望出庭的,我想要帮他,帮帮富田先生。”
面孔苍白,双眼含泪,但态度却异常坚决。
“我明白了,”裁判长点头:“辩护人请继续询问。”
成步堂龙一点头,重复了自己的询问。
中原由加利回答着,语速很慢,声音很小。
“我记不住是哪天,因为我真的不想记起来。那是我跟希良、文太买完东西回家的路上——啊,希良我的女儿,文太是我的儿子——我们一起回家,在路上看见了···”
中原由加利抽泣着,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无法连接起来。
“看见被、害者,很可怜,我以为、那是离家出走、的孩子,所以邀、请他去我家,我、我···”
哽咽着,抽泣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而这个现象也不停的扩大,最终只剩下哭泣声。
“可以了,证人。”裁判官的声音异样的温和,仿佛在触碰着某种易碎物一样小心翼翼:“已经够了。”
女性强撑着从抽泣中开口,说出自己最深切的感受,即使断断续续,但终究是顺利的传达了。
“也许、对别人、来说,富田先生、是杀人犯,但、对我、是、英雄。”
在狩魔豪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跨越善恶、跨过道德、冲破善恶、迈过法律,只是单纯的一种感情。
杀得好。
那个声音这样说着。
正因如此,声音越发的温和,乃至于温柔。
“我已经充分的了解了,被告人值得同情的地方,已经够了证人。”
狠狠的瞪了一眼辩护律师,要求他为自己传唤的证人出了漏子买单。
成步堂龙一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将无论如何都想继续作证的中原由加利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