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吧。”哭唧唧。
金鱼草有些后悔招惹了这个麻烦,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将跟在身后的大型噪音制造机拽回那个熟悉的厕所。
依然是那个死角。
他非常赶时间,以至于没心思去留意周围的状况。
心情开始糟糕的金鱼草难得地强硬了起来,将对方抵在墙上,非常严肃地说道:“我现在要走了。”
“不要来打扰我好吗?”他压低了声音警告,“太阳就要乖乖地待在一个地方。”
少年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压迫着,面对女孩温柔的吐息,他根本没听进去对方讲了什么,只记得她软绵绵的嗓音和过分亲近的距离。
刚才,她说了什么?
一片浆糊的脑子终于开始思考,但是无济于事,他只能顺着她的话来回答:“嗯嗯、嗯!”
“你留在这,我走了。”浅野零又嘱咐了一句。
“好……”他下意识地回答,“不对!你先等等,裤子,裤子掉了啊!”
气势汹汹往前走的金鱼草已经顾不得裤子不裤子的事情了,他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当务之急就是离开。
“别跟着我!”他压低了声音甩开对方的手。
我妻善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眼泪都沁了出来,朝着对方的裤腰带伸手又缩手,他焦急万分,绝对不能让女孩子这样衣衫不整地走在外面啊!
简直太危险了!
他抬头看去,女孩扎高的黑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四散开来,挡在她一只眼睛前的头发也被吹了开来,露出干瘪的眼眶。
他愣了愣。
残缺的独眼……
越发浓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咬住手指,用牙齿来研磨自己指尖的软肉,艰难地回忆着。
绝对见过的,但是到底在哪里见过……
“独眼,独眼……”他绞尽脑汁的想,“哪里见过?”
依稀记得好像是画像,曾在某个人的房间里看到过一幅画像。独眼黑发,五官稚嫩,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
画中人穿着随处可见的麻布衣服,趴在桌子上写字,那时还是短发,空洞的眼眶在灯光下分外可怖。
笔触清晰写实,每一缕发丝都清晰地描绘了出来。
他记起来了。
——曾在师兄的房间里见过的。
当年和爷爷一起修行时,他曾和师兄同住过一段时间,见过一次那幅不小心从盒子里掉出来的画卷!
他当时询问过师兄,得到的回答是幼时失散的弟弟。
他和狯岳都是被桑岛慈悟郎收为徒弟的孩子,一同在桃山上训练,相处的时间久了,彼此间都清楚对方是无亲无故的孤儿。
对师兄有弟弟这件事善逸更多的是好奇,但是当初狯岳并没有仔细解释,只是用几句话搪塞了过去。
他以为师兄不愿被提起伤心往事,之后再也没有问过。
“弟弟,还是妹妹?”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