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了一下头顶的积雪站起身来，经过他缜密地观察与计算，再经过二十秒，就会走过来一个身穿粉色洋裙面容甜美的小姑娘。

这种家境不错的女孩最是容易同情别人，他只需要在十五秒后冲到她面前，就能“借”到能够度过这两天的钱。

此事天知地知，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人知，羽生凉决定过了今晚就重新好好做人。

掀起眼皮瞟了瞟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的大叔，被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羽生凉差点扛不住。

求放过啊，他不过是踢了他一脚，心虚地扫了一眼还有些痕迹的衣摆，做人不能这么小肚鸡肠！

和原本的预想的丝毫不差，那个女孩打着伞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每一步都踏在了羽生凉的心尖上。

羽生凉脸上已经摆好了那种看上去落魄而又不失自尊，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悯的表情了。

脚跟微微用力，和想象中的冲到小姐姐面前不一样，他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羽生凉心里一凉，觉得自己可能要凉。

…………

如果再晚摔那么几秒，他甚至都能在女孩面前摔出个自强不息来，但偏偏在原地摔了个跟头。

“噗嗤——”福泽谕吉抱着刀看着金发少年狼狈地趴在地上，再也忍耐不住。

肩膀不停地耸动，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这小孩太有意思了。

恨恨地捶了一下地面，原本朝气蓬勃的脸颊也死气沉沉，羽生凉眼睁睁地看着救命钱离去，又听到了那个银发大叔的嘲笑声。

啊啊啊———

现在就是很后悔，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刚刚就一定不会为了省力气，只绑了袖子却没有处理过于长的后摆。

休闲裤被粗糙的地面磨破，露出了被碎石子划得血肉模糊的膝盖，让本就不宽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那个大叔还虎视眈眈，估计等到街上人少了之后，就是他挨揍之时。

羽生凉面无表情地用衬衫擦了擦膝盖，舌尖舔了舔上颚，感觉有一些腥甜，果然运气不好时喝凉水都能塞牙！

没听说过天命之子会冻死饿死在街头的啊！老天爷！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可能要增加一个失去梦想的人。

“呐，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羊』？”

一个身穿黑色棉服，有着银灰色头发暗青色眼眸的男孩走到了羽生凉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惊艳。

高高束起的头发恰好露出洁白的脸颊，下垂的睫毛上粘上了几朵雪花，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像个天使一样。

羽生凉眼皮掀起，有些心动，余光扫见了还兴趣盎然看着他的大叔，肝颤了一下。

将头低下，继续仔细地数着飘到地面上的雪花，他也是有自己的倔强的，不是什么组织都会加的。

“白濑，为什么要招收这么多无用的人，你想让『羊』的实力变得更弱吗？”粉发少女抱着少年的胳膊，怒视着羽生凉。

有些厌烦地揉了揉耳朵，不明白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粉发少女为何对他有如此大的恶意，明明他一句话也没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