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大夫,我家老头子昨天夜里就喊着后背疼痛,如今更是难以平卧,”荆轲在贫民窟的每一天都充实而有序,她就像屹立在贫民窟之中的灯塔,有她在,那些贫民们便能够拧成一股绳,万众一心地做事。

在荆轲住处的楼下设有看诊的空床,方便她为这些贫民们治疗,如今听到老婆子焦急地声音,荆轲疾步走下楼,见她们家老爷子正哼哼唧唧地弯着背等着她。

“马老爹,先去床榻上趴着,还请婆婆脱下他的衣衫,以便我来看诊,”荆轲做事干净利落,马老爹的病情还不算致命,她便让婆婆给他脱了衣裳,在这些贫民之中,剪坏一件衣裳够他们伤心许久了。

荆轲以手指指腹触碰马老爹的后背,他的后背肉眼可见的鼓起来了一块,手指按下去,其下似有脓水流动,而其表面的皮肤则完好无损,毒脓被封锁在皮肤之下,得不到排解。

李建成早在她命婆婆脱去老头衣衫时便来到了此间,过去一天,高烧的后遗症渐渐减轻,如今的他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

他原是想找机会与荆大夫说说话,企图得到更多有用的情报来。如今见荆轲正认真给患者触诊,面对老头子光裸的后背仍然面不改色,顿时就看呆了。

“婆婆离远一些,”荆轲柔声对马婆婆说道,在她退后几步之后,她取出细长的银针,快速地过水,而后放在火上烤至针尖发红。

她将干净的布盖在马老爹后背,以银针刺入他后背鼓起的正中,马老爹只觉得后背如同被蚊子叮了一下。

银针离开后背,被荆大夫丢入水盆中,她目光森冷而专注,将马老爹后背的脓水以银针刺开的小孔排出。

她见脓水无法完全通过一个小孔,如法炮制地又刺了两个小洞,直到马老爹后背的浓水尽数排出,猩红的血液代替了黄色的脓液,她又排了一阵子,等马老爹的血液由浅色变深色,这才收了替换的布。

她利落地将祛毒粉撒在马老爹伤口上,以干净的布掩盖,那布很快便透过了血的痕迹,她也不惊慌,快速地将它包扎起来,对马婆婆嘱咐道:“接下去每过两日都来我这边一下,由我为马老爹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