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长点头,他迟疑道:“贵人是想要买下这院子吗?”

周扶没有给戏班长答复,他转而看向优怜,对他说道:“我看你身手不错,反而像是个练家子的,不单单是个伶人吧?”

优怜轻笑,他的情况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招呼他们坐下休息,将他的情况娓娓道来:“像我等以演戏为生的,自然要勤加锻炼,我出身于音律之家,自小学的谋生手段便是这些。”

不,或许要说是他热爱这些,他爱音律,爱操琴鼓筑,爱演戏唱戏,只是以时人对奇淫技艺的鄙夷,在这条路上他行走的孤单又艰难。

父母过世后,他举目无亲,辞别乡里想去找寻新的突破,四下流浪,最终在这戏班里找到了同好。

然而优怜不便将这些说出口,周扶只是对于他的身手有些疑惑罢了。

“你可有兴趣脱离贱业?”周扶问道。

“我苦练数十载武艺,为身体柔韧吃尽苦楚,为的就是探索舞之极致,然而至今没有达到想要的巅峰。”优怜坚决地拒绝了贵人疑似征辟的话。

没想到啊,眼前这个还是个古代版的民间艺术家!

只是如今的世道,对伶人要求苛刻,且地位低下称之为贱业,伶人多被视为奴隶或供人享乐的玩物,那些醉生梦死的贵人们对这种艺术类的没有欣赏,有的只是权势压迫之下的肆意玩弄。

大周,精神文明实在太匮乏了,那些自以为风雅的世族、读书人还远远没有华夏历史上以琴为雅的心怀。

“如今我确实能够买下你们这戏园,”周扶说道:“按照你们之前所赚的利润,确实足够你们挥霍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