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打开日记本,干枯的玫瑰花瓣从书页里掉落出来,她在扉页看到了熟悉的稚嫩的字迹:
圣诞快乐。
诺拉·格雷赠。
一行字自泛黄的纸业上浮现出来:“Kill me,and save me.”
诺拉有点想笑。汤姆还是那个十六岁的汤姆,傲慢虚伪又别扭。他终于把信任交给了她,却先欲盖弥彰地展示他的残忍邪恶。他亲手把性命交给她,却先要拐弯抹角地让她死一次。他对她说“拯救我”,却不愿意最后来见她一面。
有些东西改变了,也许是邓布利多爱的教育总算起了点潜移默化的效果。
又也许是她的努力见了效。
不论如何,她得走了。不用告别最好,她已经不知道告了多少次别了,多少也厌倦了那场面。
诺拉拿起那个做工精美还绣着一条小蛇的钱袋,不仅同情起马尔福起来。汤姆·里德尔生性冷漠,有些时候又出乎意料的体贴细心。她把它妥帖地收进袍子里。
复活石戒指挂在脖子上,魔杖在袖子里,那把伴随她披荆斩棘饱经风霜立下汗马功劳的左轮-手-枪里已经没子弹了,它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但诺拉还是把它带上了,至于别的,有或者没有都无关紧要。
尽管海格送的那个驴皮袋是真的挺好用的。
诺拉拿起蛇牙,穿透了日记本的封皮。
空间扭曲,时间倒流。
这是时间之神最后的祝福。
以下内容节选自里德尔的日记本:
1941年 1月26日晴
我到底为什么要收下这东西?真的用来写日记?
1941年 2月5日雨
翻遍了近三十年来霍格沃茨学生名册,没有找到里德尔这个姓氏。
也许他根本没在霍格沃茨上过学?不排除这个可能。
1940年 3月12日雨
诺拉竞选魁地奇球员失败,为什么非要找我诉苦?找格兰芬多的蠢货们不行么?或者她就是想来听我告诉她,她飞得很差劲?
我才不关心她到底飞得怎么样。说到底,为什么会有人痴迷于骑着扫帚在天上乱飞?
1940年 5月17日雨
书上又一次提到了斯莱特林的密室。
我预感那里面关着的可不止一头怪物那么简单。
马尔福、布莱克、莱斯特兰奇,这群人没有一个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早知道他们靠不住。
诺拉又把魔药课搅得一团糟。那可是我唯一的一个坩埚。
1940年 6月23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