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门已永远合上,死之门将永不开启。
如果一定要给它一个名字,不如称作地狱。
他是幻境中的囚徒,被困于无尽轮回之中,不得解脱。
这是惩罚。
给予狂妄无知的凡人的惩罚,为他竟敢肖想永恒。
那个叫诺拉·格雷的女孩就住在孤儿院附近。
她喜欢爬到树上看风景。
她喜欢咧开嘴大笑。
她是个女巫。
她进入了格兰芬多。
她总是把魔药课搅得一团糟。
他本来不应该和她有所交集,但她总是出现在他面前。
他终于发觉那不是因为巧合,也不是因为运气。
仅仅是因为他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搜寻她的身影。
他的大脑拉响警报,告诉他,那是危险的。
对于他的事业,对于他的野心,对于他的抱负。
于是他杀死了她。借由蛇怪的眼睛。没有痛苦,比索命咒还要轻快。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娴熟得就像他已经策划并实施过成百上千次谋杀。
女盥洗室里散发着湿漉漉的潮气。他注视着雾气弥漫的镜子上自己的脸,茫然地想,为什么会有人把密室的入口放在女厕所里?
也许是因为他疯了。
他不喜欢回忆。
也许是因为没什么可回忆的。
十一岁之前记忆的是灰色的。
墙是灰色的,地面是灰色的,泰晤士河是灰色的,永远阴雨连绵的伦敦,人们的脸在铅灰的天幕下灰败而冷漠。
在那大段的灰白色,她是唯一有色彩的东西,就像霍格沃茨。
“我叫诺拉·格雷。”她说,朝他伸出手,“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
她站在他面前,红着眼圈,气势汹汹,对他说,你就是个懦夫。
他看着她哭着跑开。
就这样离开吧。他想,不要再回来了。
但是诺拉·格雷永远不懂得规避风险。
空中的餐厅,夜幕中的泰晤士河无声流淌,她坐在他对面,星光在她眼睛里闪烁,一切都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