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也一跃而出,追了上去,对方脚尖在屋顶轻点,每每一跃就能到五六丈之远,轻功实在了得,但是红袖北冥真气鼓荡,脚下也丝毫不慢。
两人一追一赶竟到了长安城墙脚下,对方也一跃而上,中途只在墙体上一踩就再借了力。红袖也提气追了上去,原以为他会逃走,没有想到却停下脚步,背着她站在城墙上。
红袖一开始还以为是前日在华山脚下想要杀她们的那个黑袍人,但是方才追到半途已经猜出对方是谁了。
本来不想追他了,但是又有心看看他的轻功好到什么程度。
红袖抱胸笑道:“跑不动了?想不到温文多礼的原公子学会了楚大哥的毛病。”
原随云转过身来,笑道:“难道只有楚留香喜欢窃玉偷香吗?”
红袖说:“别人也要有他那个本事!我曾亲手抓过两个采花贼和三个劫财劫色的恶贼,我不介意多抓一个,多领一笔赏金。”
原随云笑道:“你抓了我去公门可就没丈夫了。”
红袖说:“没丈夫再娶一个,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原随云道:“好没心肝的女人!我得了病,你还不过来给我瞧瞧。”
红袖奇道:“什么病?该不是又伤着了吧?”
原随云道:“相思病,正是你这狠心的女人伤了我。”
红袖脸上也燥得慌,想要走过去,可又想他走过来,一时伫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像折继闵,更不像江直树,她也不再是当年的李沧海和袁湘琴,情境不同,心态亦是不同。
原随云走到她三步之远,红袖才说:“我也想过,你肩上的伤好了没有,你还会不会出海遇上海寇。”
原随云说:“但你也没有早一些回来。”
红袖说:“你也没有来找我呀,谁也别说谁了。”
原随云当真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女人,她的思维从不被男人牵着走。若是一般的女孩子,听到恋人这么说该是有愧疚感的,因为她们常常想把自己的终生托负给恋人,是以男子为中心的。但是她不一样,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思维从不跟从男人。
他之前确实有许多事走不开,并没有去找她。也许他心中想着,她总会回来的,他去找她的话,找到的时间也许她也该回到他身边了。江湖强大的势力也是他多年所求,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红袖耸耸肩,说:“我们过得都不错,这就很好了,别的何必计算那么多?”
原随云冲过去,一把拥住她,说:“我就是要计算这么多,我思念你有几分,你也要给我几分。”
红袖依偎在他胸膛,道:“男人总把两分说成十分,而女人常会把十分说成两分,如果要计算交换,男人一定占便宜。我才不要跟你‘平等’,那种‘平等’是最大的不平等呢!”
原随云忽然低头亲吻她的唇,红袖一怔,却接受了他这个吻。
他拥着她辗转深入,又吮又咬又撩,半晌他才松开她的唇,再紧紧抱着她,叹道:“只要你嫁给我,你要怎么样的平等都好。”
红袖倚在他肩头,浅浅一笑,说:“其实,我也想你。我想有一点点想就行了,可是还是比较想。人做什么事,不管成败,还是可以自己决定做与不做的,可情真是奇怪,都不经自己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