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绫心头也是为难,对于搓合这件事有进退两难的感觉。她不知道如果是没有受过失败婚姻挫折的肖明诚是否能制这种门第之别。

紫绫忽说:“我们不要被区区一个寒门就压死了。”

海潮说:“你跟我是不一样的。肖明朗不还是站在你身边的吗?”

紫绫喝了一口奶茶,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干干脆脆,爱恨生死便只一句话。爱情这种东西,涉及两个家族了,就都不太美好。你也不忙喜欢上谁,且看肖明朗对我这么有心了,还是有不开心的地方,你遇上的人如果没有肖明朗对我这样程度的,千万不要那么傻就交心了。你还是坚持你自己吧。”

海潮想起自己这些天总会想起肖明诚,不禁有几分心虚,但她这时还是相信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

“我当然明白。我觉得最好的婚姻和爱情就是两个人有各自的领域花开两朵,然后都在彼此绽放时相遇。”

“呵呵,我大约就是在还没有绽放时遇上肖明朗了,才会有这么多麻烦。你也认为他宠我,确实……我若想要什么东西,他无有不应我的,但是不是我自己有能力得来时,我就有一种空虚之感。如果是别的女人,她们会觉得我作吧。”

前生绽放也是前生的事了,现在她就是个普通学生。现代社会,条条框框,她这身份也限制太多,逻辑不通地拥有天大本事,那也是要出问题的。比如:她若是写出前沿的医学论文,可她一不是医科生,二没有临床经验数据,三没有进过实验室,解释不了数据来源,论文一发出去,唯一的结果就是被认定为抄袭,身败名裂。

海潮却摇了摇头,说:“我能理解你。‘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老子几千年前就看透了的事,宠是一种命运主宰在别人手中的状态,你怕是不习惯也不欢喜这种状态。”

紫绫看着她,不禁微微一笑,说:“海潮,你真是我的知己。许多人看到我跟肖明朗在一起还有忧患,他们只以为我是怕失宠什么的,只有你明白我。”

海潮笑道:“不过何妨借着宠的优势早一步改变‘宠为下’的命运。能赢在时间上,都是好事,也不必太过介怀了。”

压马路总是女人的特别活动方式,高兴要压马路,忧郁要压马路,生病时压压马路,健康时也压压马路,躺着的总是马路。

今天是紫绫约了海潮出来散心的,现在是6号了,外地旅客人流比前几天要少,适合出来压马路。

国庆前海潮遇上了那样的烂事,而紫绫又被肖家看不起家世寒微,二女都有点糟心。两人边聊边压马路,各自的郁闷之事也散了一半。

这时一起逛到了一家内衣店里,两人都挑起了内衣,可爱热情的女店员还连连称赞她们美貌,对她们格外亲切,说着女性的一些呵护的私秘话。

紫绫看着海潮拿了C罩杯的文胸看着,凑近肘了肘她,轻声说:“我是没怎么和你逛过这种店,原来你现在就有C罩杯。呵呵,身材这么火辣,你还穿得那么保守。”

海潮满脸通红:“说什么呢。”

紫绫看看自己的胸,微微悲情,说:“我都只有B。”

海潮说:“你瘦呀。”

紫绫道:“对呀,你胖,你就胖在胸上,别的地方也没见胖。我是瘦,胸也瘦。”

海潮睨了睨她,轻笑道:“难道肖明朗还在意你是B是C?”

紫绫脸色潮红,说:“你说什么呢。他又不知道,在意什么……”

最后的话变成嘀咕,但是她想了想,他两辈子都没有那样猴急,一直守礼不敢冒犯孟浪,他对她的心可比楚留香对当年的苏蓉蓉要心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