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道:“再过两天就没事了。下回别仗着武功和东家作践不会武功的百姓,就那几招花架子,遇上江湖上的真正高手,吃亏的是自己。”

荆广心头恨得要死,却也不敢再撩张素的虎须。张素这人最怕的是欠人人情,最不怕的就是小人和恶人。

赵廷恩道:“道长若能解开,还是让荆兄少受两天罪吧。”

张素走近一步,朝扶住荆广的两个武士摆了摆手,他们就松开了荆广的身子。张素取出一根银针运起真气,将之打入荆广的气海膻中穴。

荆广吓了一跳,张素道:“别动。”

过了一会儿,听得哧哧声响,像是有人放了一丝屁一样,张素听不到声音了,这才收了银针。

崔亮道:“道长真是神乎其技。”

张素说:“是比普通人强一点,这还不是我们的最强项。”

赵廷恩道:“道长最高深的武功是什么?”

张素道:“谁说我们最强的是武功了?贫道与师弟们是茅山道士,主营的是捉鬼降妖做法事,副营的才是治病和武功。你们的朋友家要是死了人或闹鬼,可以带定金来找李师弟。行了,你们没事就走吧,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崔亮和赵廷恩都面面相觑,眼见这地方确实不便招待他们,只好告辞了,话中都客气了许多。

一出这些小院,崔亮的随从崔忠说:“这个道士好生无礼,当这扬州城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吗?”

崔亮肃然道:“这江湖少不了能人异士,与人多一分礼节,往后万一有事求到人家头上,也不用如此丢脸。我早就交代过你们,不可狂妄,你们再如此,总有一天我也保不了你们了。”

众多武士面上悻悻,也因为崔亮年轻,少时好武,这些客卿从小跟着他,他平常是个好说话的,下面的人越发难管。等到崔亮长大后发现这个问题,已经太迟了,只是他们在将军府久了,他也不好辞退了人家。

赵廷恩却默然不语,还想着那手功夫,十分心痒。他心想:自己到崔家小住,要是回山东时能学一手绝世功夫,也不枉江南一游。

赵廷恩第二天再上门时,他们却是出门去了,只有小道童在家。

他们接了一个降妖的活计,李道长是骗人的花架子,只求着张素出马,张素也带上了雪姬。

杜家是扬州的大盐商,家中豪富,家中有一幼女,花容月貌,但是她已经病了三个月了,扬州多少大夫看过,都不见起色。

杜家才想到会不会沾染了什么邪物,放出了消息要请人清洁,李道长的道童在外寻打听消息,听说有重金酬谢,连忙回禀。

张素等人受到了杜老爷的款待接见,看得出他本来是一个身材相当肥硕的男人,但是为了女儿之病发愁,面色苍白,形容憔悴。

“二位就是李道长和张道长吧?”杜老爷迎了上来。

李道长施了一个道礼,说:“贫道姓李,这位是贫道的师兄,姓张。敢问杜老爷,贵府究竟出了什么异事?”

杜老爷道:“道长,实不相瞒,是小女她的病,她久在病榻,三个月了也丝毫不见起色。就算是男儿也经不起这样的病下去,何况她素来娇弱。”